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尤其是做生意的,就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千禧年左右,沈城商界甚至流傳著這么一句順口溜:不怕工商稅務來,只怕鐵西馬翰才,穿制服的好打點,撲克管殺不管埋。
而這句順口溜里的撲克,便是馬翰才的綽號。
馬翰華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尤其善于跟趙豐年這個年齡段的生意人打交道。
如今他哥雖然死了,但余威仍在,這個辦法馬翰華屢試不爽。
看見趙豐年臉上的緊張神色,馬翰華搓了搓手掌:“我這個人跟我哥不一樣,我哥做事全憑一股狠勁,但我講道理!我聽說小峰之前派人去東陵找你要賬,全都被你找當地的混子給打出來了!怎么著,你是當地皮鞋,挺有能量唄?”
“華哥,這事跟你聽說的不一樣!我們之前的確發生過沖突,包括今天跟你們動手的,都是我家的工人,我是個本分人,跟江湖上的大哥們沒有往來。”
趙豐年委屈的看著馬翰華:“我總共就欠了李繼峰十一萬,原本我是給他送過本金的,可是他始終躲著不見我!誰承想這才過了三個月,他的利息就給我算到了一百多萬啊!你說這不是訛人嗎?”
馬翰華頓時立睖起了眼睛:“什么意思,你在這指桑罵槐呢?”
趙豐年趕忙解釋:“我沒說你,我是在說李繼峰……”
“嘭!”
馬翰華飛起一腳,將趙豐年連人帶椅子一起踹倒:“艸你媽,李繼峰是我朋友,你罵他就是在罵我!”
“呼啦啦!”
馬翰華身邊的三個小青年見狀,也一擁而上,對著趙豐年拳打腳踢。
過了十秒鐘左右,馬翰華擺了擺手:“行了,把他拎到院子里去,掛冰燈。”
眾人聞言,將趙豐年拖到院子里,帶冰碴的井水,開始成桶往他身上潑。
嚴寒之下,趙豐年很快便扛不住了,感覺身上像是火燒一樣,開始高呼救命。
門房中的李繼峰聽到喊聲,笑呵呵的走了出來:“老趙,別喊了!這方圓數百米都沒有人家,更沒人聽你嚎喪!你聽我一句勸,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把合同簽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后還是朋友。”
趙豐年此刻已經快被折磨瘋了,看見李繼峰以后,目眥欲裂的吼道:“李繼峰,我艸你血媽!今天你有種就弄死我!合同的事,你他媽想都別想!”
“你這個人啊,哪都好,就是太犟!都混成這個熊樣了,你說你跟我裝雞毛寧死不屈呢?”
李繼峰冷冷一笑,對馬翰華說道:“華哥,這人是個滾刀肉,我是擺弄不了,你多費心吧。”
馬翰華看著頭發已經凍上的趙豐年,笑呵呵的回應道:“放心,這種貨色我見多了,今天晚上絕對給你個交代。”
“嗡!”
就在兩人對話的同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引擎咆哮的聲音。
“咣!”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院子的鐵門被粗暴撞開,門栓飛出數米,在墻上撞出了一道火星。
“吱嘎!”
緊接著,一輛自由艦帶著一輛面包車,粗暴的剎停在院內,數道身影拎著刀棍,烏泱泱的沖向眾人。
孫強看著從自由艦上下車的一道身影,聲音變調的吼道:“來的人是陸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