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樹將趙豐年叫到茶樓之后,宛若領導訓話一般,提完要求之后,壓根沒給他還嘴的機會,便讓人將其趕了出去。
茶樓門前,趙豐年站在街邊,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連續抽了兩根煙之后,掏出手機,撥通了陸濤的號碼,開門見山的說道:“小陸,我服了!”
陸濤聽見趙豐年的話,語氣沒有什么波動:“我等的不是這句話。”
趙豐年做了一個深呼吸:“你來一趟沙場,咱們倆聊聊股份的事吧。”
……
陸濤結束與趙豐年的通話后,反手給陳金發打了過去:“我在醫大四院,過來接我一趟唄?”
陳金發沒好氣的回應道:“哥們,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企業家,你拿我當私人司機用呢?”
陸濤笑著問道:“沙場的趙豐年給我打了電話,約我過去聊入股的事情,其中包括答應你的一成份額,不去看看啊?”
陳金發是個人精,十分通透的問道:“我的一成干股,是在你的股份里劃出來的,你拉我入局,是因為以后還有用到我的地方,如果我出現在明面上,效果會打折扣吧?”
陸濤笑著回道:“我在里面蹲了三年,已經跟外面的社會脫節了,趙豐年這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老泥鰍,有你這么一個人精跟著,我心里能踏實一些。”
陳金發頓時無語:“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在夸我。”
陸濤不置可否:“你以我朋友的身份跟過去,等我跟趙豐年簽完協議,咱們倆私下再簽一份合同,怎么樣?”
“等我吧。”
……
一個半小時后,陳金發駕駛著寶馬x5,跟陸濤一起趕到了沙場。
看護房內,趙豐年拿起火爐上的鋁水壺,給陸濤和陳金發每人泡了杯五塊錢一包的花茶:“小陸,我這里的條件簡陋,沒有什么好茶葉,你們別見怪。”
陸濤并未去看桌上的水杯:“我來這是談合作的,不是品茶的,你找我過來想聊什么,有話直說吧。”
“我這輩子,其實活的挺坎坷,從我記事起,我家就是全村最窮的!同齡孩子上小學的時候,我只能家里蹲,夏天還好過,到了冬天,全家只有一條棉褲,誰穿著出門,其余人只能穿著單褲,在家里的火炕上坐著!如果出去拉屎蹲的時間久一點,都會把雙腿凍得失去知覺。”
趙豐年坐在陸濤對面,長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之前答應你那些條件,不是出自真心,只是為了讓你幫我把兒子救出來!包括昨天跟你說的那番話,都是為了敷衍你!不為別的,只因為我小時候太苦了,不想讓我兒子也經歷那種生活,所以我想把這份產業,完完整整的留給他。”
“我在監獄里有個獄友,天生小兒麻痹,沒有任何勞動能力,母親早亡,是父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他入獄之前,父親出了車禍,他為了給父親湊醫藥費,拎著菜刀去女廁所搶劫,結果連女人都沒打過,被扭送到了派出所!他爸因為沒人照料,在他宣判前餓死在了家里。”
陸濤面無表情的看著趙豐年:“這個世界上,過得慘的人太多了,早在幾天之前,我還在大街上蹬三輪,因為幾十塊錢的房租,被房東罵的狗血淋頭!在自己生活的都不如意的時候,我拿不出那么多的同情心,也不在乎你的想法,只關心我自己能拿到什么。”
“老話講的好,人命八尺,難求一丈!這沙場我自己守不住,我認命了!”
趙豐年掏出兩塊五一包的紅梅順香煙,點燃了一支:“今天一早,我兒子去工地送沙子,被人給扣了!”
“你該不會又讓我幫你救兒子吧?”
陸濤皺起了眉頭:“你兒子是唐僧啊?怎么誰都想綁他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兒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軟肋!我也正是因為不想讓我兒子以后再惹上這些麻煩,所以才對你下了這份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