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半。
汪家鎮一處比較出名的燒烤店內,趙家父子和陸濤、金銳四人,一同坐在了包廂當中。
趙豐年看著兒子浮腫的臉頰,對陸濤端起了酒杯:“小陸,我這個人前半輩子吃了太多的苦,實在是窮怕了,身上市井氣太重,辦事也不夠局氣!雖然咱們之間也鬧過一些不愉快,但結局是好的,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識!既然你入股了趙家沙場,那咱們往后就擰成一股繩,一起把買賣做好!”
“我十幾歲在社會上混,各式各樣的混子見過不少,知道你對我反感的原因!”
陸濤見趙豐年總算說了句人話,也端起了酒杯:“你說得對,既然選擇了合作,咱們的確應該坦誠相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也在這里給你做個保證,我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些地痞流氓,在管理上不會喧賓奪主,在利益分配上,也只拿自己該拿的錢!”
“自從我退伍之后,這幾年沒少有流氓來我家鬧事,說真的,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挺煩你!”
趙泰見狀,也對著陸濤端起了酒杯:“通過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我的確意識到,沙場如果想要經營下去,的確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如果把咱們的位置對調,僅憑我一個人單槍匹馬,是絕對不可能在龍德沙場把人領出來的!雖然你入股的方式有些落井下石,但你這份魄力,我挺佩服。”
陸濤莞爾一笑:“給我五成股份,換來一個更大的市場,這筆賬細算起來,你們爺倆不虧!”
趙豐年聞言,有所期待的看著陸濤:“小陸,關于整合東陵砂石市場這件事,你真有把握嗎?”
“沈城十區兩縣,如今市內五區的市場,已經被砂石協會給占了,其他幾個區,于洪是武玉樹自己的地盤,蘇區本地的沙場比東陵還多,這兩個區域我們也拿不下!
剩下的地區當中,只有毗鄰東陵的沈北是個空白市場,而且沙場的數量只有寥寥兩三家,這兩個區的面積,加起來比老五區的總和還大,而且也在大力開發!”
陸濤語速平緩的介紹道:“僅憑趙家沙場,想要吞掉這兩個區的砂石生意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同樣也不能放砂石協會進來!我準備以趙家沙場的名義牽頭,聯合東陵與沈北的沙場老板,也組成一個利益聯盟!只有形成規模,我們才有機會與砂石協會分庭抗禮,尋找進入老五區的機會!”
趙泰眼神一亮:“你還準備去市里跟武玉樹掰手腕?”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建筑工地不是割莊稼,割完一茬還有一茬!砂石行業的市場就這么大,武玉樹想要維持繁榮,必須不斷擴張,咱們不進市內,也早晚會被他吞掉!任何行業都有一個共性,想要吃飽,必須得做大做強!”
陸濤頓了一下:“當然了,這些目前都只是我的設想,咱們目前要做的是自保,得首先得把沈北和東陵的市場握在手里,只有形成足夠大的勢力,武玉樹在想吃掉咱們的時候,才會有所忌憚!”
趙豐年聽完陸濤的介紹,不免熱血沸騰起來:“你之前還對我說,你自己不會做生意,但現在看來,你這頭腦比我們爺倆都好使!你說吧,接下來該怎么干,我全力配合你!”
陸濤端起了酒杯:“最近幾天,你選個時間,約這兩個區的沙場老板一起吃個飯,就說有生意要談,咱們大家坐在一起聊聊,接下來的事,得看他們是什么態度,才能繼續往下進行。”
“……”
一小時后,幾人酒局散罷,陸濤出門后,剛要登車離開,趙泰忽然追出來,坐進了陸濤的車里:“要去哪啊,我的濤哥?”
陸濤見趙泰登車,略顯意外:“我弟弟在蘇區住院,我得過去照顧,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