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報案的出租車司機進行了詢問,由于他當時正在跟自己的妻子通話,所以在時間上有清晰的記錄!而兩名幫辦由于好大喜功,放棄了上報線索,導致電話沒打出去,不過通話記錄還有。”
王德明頓了一下:“根據時間來看,出租車被搶的時候,印文財還在帶著李橙橙逃竄,所以奪車逃離的人,很可能不是他。”
陸江眉頭緊皺。
“印文財如果沒有交通工具,很有可能還在案發地潛藏!”
王德明站了起來:“昨晚天色太暗,我們可能漏了很多線索,而且區政府也在施壓,要求我們不能影響民眾的正常生活,所以咱們得抓緊時間偵破案件!我準備再回現場走一趟,咱們倆分兩組,你上午休息,下午替我。”
陸江點頭:“好!”
王德明擺了擺手:“都動起來吧,一組、二組跟我走,三組、四組歸陸江領導!”
案情就是命令,王德明語罷,眾人紛紛動身。
一名警員等王德明離開,打著哈欠說道:“陸哥,派出所這邊把宿舍給咱們騰出來了,過去休息一下吧!”
陸江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你們先去,我再梳理一下案情,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
“難怪王隊那么欣賞你!工作態度確實嚴謹哈!”
幾人開了一句玩笑,隨即便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會議室。
陸江等其他人離開后,看著桌上的一摞文件夾,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他昨晚執勤那個路口的車輛信息登記表。
眼見陸濤那輛車的信息赫然在列,陸江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劫車的人不是財神,但跟財神在一起的李橙橙,卻出現在了陸濤那輛掛著假車牌的出租車里。
搶車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此刻,陸江腦中的畫面,定格在了出租車后備廂堆積的車衣上。
莫非,自己的親弟弟,也是這個犯罪團伙中的一員嗎?
陸江不知道自己該是后悔,沒有完成最后一步的搜索,還是該慶幸大洪的槍聲將自己調開。
雖然他痛恨陸濤爛泥扶不上墻,可兩人畢竟一奶同胞,流淌著相同的血液。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如果昨晚他真把陸濤抓了,將是何種結局,自己在父母眼中,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形象。
隨著大批支援到場,昨晚參與行動的聯防隊員和輔警,早已經被調離了危險的一線抓捕行列。
這也就是說,查車異常的事情,只要陸江不說,沒人會發覺這個疑點。
陸江滿目糾結的在原地坐了十數秒,最終將記載陸濤車牌號的紙張,從文件夾里單獨抽出來,折疊后放進了口袋里。
……
紙箱廠屋頂夾層。
財神在極度簡陋的情況下進行完手術后,便陷入低燒,意識恍惚。
負責幫忙的陸濤,等醫生給財神包扎完傷口,不太放心的問道:“這里的環境如此簡陋,他的傷口不會感染吧?”
“放心,人類的生命力,比想象當中的皮實多了,現代醫療只是在最優的環境下保證病人的健康,但你看戰場上那些軍醫,不是也一樣能救死扶傷嘛!他傷的不嚴重,根據這上面的記錄,按時吃藥,專心靜養,問題不大。”
醫生把藥物遞給了陸濤:“手術費五萬,誰結賬啊?”
“五萬?”
陸濤愣住:“正規醫院做開顱手術,也用不了這么多錢吧?”
醫生反問道:“那你怎么沒送他去正規醫院呢?我這人概不拖欠,你別跟我耍無賴,如果拿不到錢,我立馬報案!”
“放心,錢少不了你的,我會讓送你來的人帶你去取!”
陸濤聽到醫生的話,一點脾氣沒有的把人送走,然后貓著腰走到姚孝文面前,扯掉了他嘴里的腰帶:“姚老板,真沒想到咱們上次分開后,最終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但既然遇見了,那就談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