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看護房內,趙豐年聽到趙泰的回應,頓時愣住:“這不可能啊,咱們跟順發那邊的工地,已經合作好多次了,而且今天上午我剛跟他們的項目經理溝通完,確認是一萬一千方沙子,而且還是加班加點給他們趕出來的呢!小濤,你中午去給莊慶海隨禮,沒跟他發生什么矛盾吧?”
“沒有,如果莊慶海真挑毛病,不可能減產,早就給咱們停了!”
陸濤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意外:“東陵除了咱們的渠道,別人沒有沙子賣給他,莊慶海只要不是傻逼,沒必要得罪咱們!”
趙豐年更加疑惑,拿起了桌上的手機:“那就怪了,我現在給項目經理打個電話,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
市內某酒店內,莊慶海慶生的酒局,已經進行到了第四場。
跟中午的高朋滿座不同,酒局進行到現在,剩下的都是莊慶海的多年好友,比如武玉樹等人,以及他在公司里的一些親信。
飯桌上,莊慶海正在跟眾人推杯換盞,趙豐年的電話便打到了旁邊項目經理的手機上。
經理看見來電顯示,靜音后湊到莊慶海身邊,低聲道:“莊總,趙家沙場的趙豐年給我來電話了,八成是要問運沙子的事情,你看我怎么回復合適一些?”
“你跟他說,工地這邊來了一批新的建材,堆料場滿了,暫時先讓他少送一些沙子過來。”
莊慶海舔了一下嘴唇:“一會吃完飯,你就別跟著去洗浴了,回工地盯著點,看佟剛是不是真能把沙子運過來,如果他是在吹牛逼,那你明天上午再給趙豐年打一個,就說場地清出來了,讓他把剩下的沙子補上。”
“明白!”
項目經理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追問道:“莊總,如果佟剛真能把剩下的沙子運過來,那咱們還用趙豐年嗎?”
“肯定用啊!佟剛把沙價壓得那么低,絕對不是好道來的,指不定哪天就得斷供!如今東陵的沙子都在趙豐年手里攥著,真跟他翻了臉,會影響到工程進度。”
莊慶海機智的回應道:“如果佟剛有能力,就給他留出一半空額,先把能賺的錢賺到手,等有一天他沒貨了,再讓趙豐年接盤!”
……
項目經理接到莊慶海的指示,便按照原話給趙豐年回了消息,并且因為通知晚了,連連道歉。
趙豐年本身就是一個面子比較矮的人,見對方這么說,也沒好意思再說別的,把這件事給遮了過去。
另外一邊,大東區某處沒有手續的黑沙場內,數輛泥頭車開進院里,開始進行卸貨,被叫來加班的工人,也操縱起了機器,進行清洗作業。
沙場院內,簡陋的彩鋼瓦房里,老板看著外面運轉的機器,向佟剛問道:“哥們,我們這是小廠子,壓不起成本,現在活已經給你干了,你看賬什么時候給我結了啊?”
“你放心,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你幫我,我肯定不能坑你!”
佟剛抽出中華香煙,遞給了對方一支:“我記著你有車是吧?等這批沙子洗出來,你拉我去一趟工地,我帶你去財務室,現場給你結款!”
……
翌日一早,莊慶海在酒店摟著姑娘睡了一宿之后,乘車趕到工地,推門走進了項目經理的房間里。
項目經理見狀,連忙起身去給莊慶海倒水:“莊總,您怎么來了,快坐!”
莊慶海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道:“昨天你給趙豐年回電話之后,他那邊沒什么異常吧?”
項目經理畢恭畢敬的將一杯茶水擺在了莊慶海面前,同時又在抽屜里拿出一包和天下放在了旁邊:“沒有!我跟趙豐年說最近工地要改一下圖紙,施工進度需要放緩,所以用沙子的量會減少,他沒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