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可以代表忠義,可以代表狡詐,也可以代表一切我們想讓它代表的詞語。
它的包容性,讓所有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但想要往前走,卻需要付出很多東西。
佟劍問過自己,他煩佟剛嗎?
煩!
但絕對談不上恨。
這兩兄弟的骨子里,流淌著的是一樣的血,他們從小生活在治安混亂的朝鮮族聚集區,父母都是腌泡菜的小商販,每天為了生活奔波,佟劍完全是被哥哥一手帶大的。
每當佟劍被其他孩子欺負,不論對方是誰,佟剛都會挺身而出,無數次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佟劍之所以對佟剛嚴厲,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哥哥混的更成功,自己的經驗可以讓哥哥少走彎路,帶他走到一條更加通暢的道路上去。
如果心里沒有佟剛,他絕對不可能在自己第一次投資建筑工程的情況下,就把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親哥哥派過去負責。
在佟劍看來,佟剛的遭遇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讓他忍無可忍。
這種底線不僅僅只有親情,也因為佟劍并不滿足于一輩子都跟在武玉樹屁股后面混飯吃,他還想要往前走。
而一個江湖人士,臉面就是最大的資本。
如果他親哥在一天內兩次被人襲擊,他都默不作聲的話,不僅外面的人會覺得他軟弱可欺,就連協會內部的人都會罵他是個籃子。
一個混子,一旦折了名聲,路就難走了。
……
天萃茶樓。
武玉樹這邊剛打電話,跟國土局的幾個領導約好晚上一起吃飯,黃老六便再度進門:“武哥,佟剛出事了,有人去了醫院,把他按在病床上捅了五刀!”
武玉樹頓時皺眉:“這事,是陸濤干的?”
黃老六點頭:“佟剛才回來幾天啊!除了陸濤,肯定沒別人了!”
“這小子,有些欺人太甚了!佟剛不是協會的人,但佟劍還跟著我吃飯呢!他有些得寸進尺了!”
武玉樹臉色陰沉的拿起了手機:“佟劍在哪呢?”
黃老六回應道:“聽說他找了三四十人,已經奔東陵去了!”
“我語重心長的跟他講了那么多道理,他想要動手,竟然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
正要給佟劍撥號的武玉樹,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佟劍的頭腦太簡單了!他把事情的動靜鬧這么大,一旦贏了,他哥私下運沙的事情,我就得給大家一個交代!一旦輸了,那整個砂石協會,都得跟著丟人!他這么搞,是要把路給走死的!”
“我早就說過,佟劍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他的心也壓根不在這,也完全不信你!在他的潛意識里,就沒把自己當成過咱們的人,一直防著你呢!”
黃老六見縫插針的說道:“他私自行動,是怕你攔著他報仇,武哥,這事你如果管了,是不是有點太熱臉貼冷屁股了?”
……
物流園內。
陸濤接到一個電話之后,對陳金發笑了笑:“佟劍動了,聽說他把手里的車全都派了出去,放話要封了趙家沙場。”
“那肯定的啊!泥人尚有三分土氣,何況混了這么多年的佟劍呢!你一天內收拾他哥兩次,這事哪怕換成個出家人,估計都得拿著木魚槌,喊著阿彌陀佛過來削你!”
陳金發陰損的說道:“佟劍怒火攻心,但武玉樹可是一只老狐貍,這事如果他動了,你依然不好弄!我建議你最好去跟他見一面,向他示弱!只要目的能達成,說幾句軟話不丟人,你覺得呢?”
陸濤眨了眨眼睛,笑道:“這事,咱們倆想到一起去了,我得既踩了武玉樹的人,還讓他說不出話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