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坐直了身體:“我知道想在砂石行業活得久,必須得分清大小王,所以答應你的條件,我始終都記著,一直讓我的人恪守紅線,絕對不允許往市內五區送一顆沙子!但這次的事情,是佟剛挑起來的,坐在你這個位置上,我相信其中內情你比我清楚,我就不復述了!”
武玉樹吹開了飄在杯中的茶葉:“那你來這里的訴求是什么呢?”
陸濤跟武玉樹對視一眼:“當初我在你的沙場把趙泰領走,咱們把條件說的很清楚,你給我一條活路,我不進市內五區!我想問問,這個條件是否還作數?”
武玉樹回以一個波瀾不驚的目光:“作數如何?不作數又怎樣呢?”
“如果這個條件不作數,你就當我沒來過,我現在起身就走。”
陸濤頓了一下:“如果作數,我希望武哥能幫我調解一下跟佟劍之間的矛盾,以后大家還踏踏實實的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你真想調解,不該現在過來。”
武玉樹微微瞇起了眼睛:“你這是裝了彈藥,想讓我放槍吧?”
“我是覺得事情繼續鬧下去,會越來越大!”
陸濤回應道:“今天上午,佟剛在沈北的工地,把我弟弟給打了,我既然想在那邊繼續混飯吃,總不能默不作聲吧?上午我沒抓到佟剛,讓他給跑了,但下午發生在醫院里的事情,與我無關!應該是我弟弟的某個朋友看不過眼,去進行的報復,我怕你誤會,這不是趕緊就過來了么!”
武玉樹面無表情:“你們之間的事,輪不到我誤會。”
“武哥,我肯定不怕佟劍,但我尊重你啊!上次在沙場,你沒把我按住,已經算是給面子了,所以我肯定不能得寸進尺!”
陸濤眨了眨眼睛:“我來的路上接到電話,聽說佟劍已經把我的沙場封了,我本身就是受害者,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讓你給我做主!”
武玉樹見陸濤心安理得的將自己描述成受害者,啞然失笑:“那你想讓我怎么給你做主呢?”
“武哥,誰都知道佟劍是你的人,雖然往沈北送沙子的人,是他親哥哥,但你如果告訴我,這事背后沒有佟劍的影子,我肯定不信!我今天只想要你一句公道話,佟劍代表的究竟是他自己,還是砂石協會呢?”
陸濤繼續道:“我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你真看中了另外兩區的地盤,大可以直接把沙子走進來,我絕對不攔著,今天回去就把人解散!”
陸濤說完這句話,便端起茶杯,等待著武玉樹的回應。
雖然他把態度表達的很明確,但實際上是用最軟的姿態,說著最硬的話。
他把自己擺在受害者一方,又能來登門服軟,是在告訴武玉樹,今天這件事,你讓我道歉可以,但出錢我絕對沒有。
至于解散聯盟,更是一番鬼話,武玉樹心里也清楚,以他跟陸濤打交道的過往來看,如果他要動陸濤,這小子絕對會魚死網破。
自從姚孝文遠走,陸濤就成為了李成凱在東陵的利益代言人。
李成凱跟武玉樹是死對頭,一旦陸濤真的出局,就相當于斷了李成凱的財路。
倘若武玉樹表露出擴張的意圖,李成凱為了保護自己的后花園,無可避免的便要跟武玉樹起沖突。
武玉樹見陸濤不語,剛準備開口說話,房門便被人敲響,從東陵趕過來的佟劍,看見屋內的陸濤之后,倏然瞪大了雙眼:“艸你媽!你還敢來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