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一個塔狀結構。
在這個團體中,需要下面的人凝心聚力,將塔尖上的領頭羊推至高位,然后再由上層向下層進行利益分配。
簡而言之,任何一個黑社會團伙,表面的光鮮亮麗之下,必定是藏污納垢,
別管多么牛逼的大哥,把他身邊的小弟一層一層的捋下去,底層的生活基本上都是一塌糊涂。
哪怕段世豪已經身居高位,成為了地產公司的老總,但團隊內部仍舊一言難盡。
以蘇大慶手下的鮑樹輝舉例,他連初中都沒畢業,但是在恒盛地產,卻擔任基層領導的職務,月薪五千。
公司里其他做到這個職務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學畢業,在07年左右,拿著這么高的收入,去養家糊口絕對夠了,而且還能過得不錯。
可是這五千塊錢月薪,平均下來一天兩百都不到,對于整天游手好閑,終日吃喝嫖賭的鮑樹輝來說,連去夜店喝瓶好酒都不夠。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急于找到蘇大慶,要了一個拆遷的活。
作為底層的佼佼者,鮑樹輝的日子都過得捉襟見肘,那么月薪兩三千的侯邦等人,更是可想而知了。
他們這些人每天聚在工地,也不用干活,除了喝酒就是賭博。
人在經濟來源有限,且收入超過欲望與追求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就要走到歪路上去。
于是乎,這些本就沒有什么道德底線的小混混們,自然也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起了工地建材的主意。
最近這段時間,鮑樹輝身邊那幾個手腳不干凈的小兄弟,還有被他們以施工隊名義叫過來的小搖子們,一直在世尊這邊的拆遷區偷東西。
平心而論,今天真是侯邦第一次來工地偷東西,其原因首先是他下午打牌輸了兩千多,同時也是見其他人在這邊偷東西,的確是賺到錢,眼熱了。
隨著一聲暴喝傳來,侯邦被嚇得一激靈,扔下手里的一捆銅線,撒腿就跑。
這邊本就是為竊賊設下的一道網,自然不會讓幾人逃脫。
呼喊傳開之后,被金銳和彬彬找來,蟄伏在暗處的十幾個小青年,宛若神兵天降,霎時間在四面八方沖出來,將三人的去路堵死。
彬彬聽聞竊賊抓到了,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大聲喝罵道:“媽了個b的!知道我抓你們多少天了嗎?”
侯邦作為蘇大慶團伙的骨干成員,平時打架斗毆始終沖在最前面,但今天是因為盜竊被抓住的,多少有些心虛,被彬彬罵了兩句,也沒犟嘴:“哥們,我們看這些東西在這扔著,以為是沒人要的呢!”
金銳的一個朋友聽到這個回應,臉色陰沉的罵道:“艸你媽!你們挺會撿啊?怎么不去金店柜臺里撿呢?”
彬彬擺了擺手:“別廢話,給他們拎辦公室去,算算最近丟了多少東西,讓他們賠!”
旁邊的幾個青年聞言,頓時上前,想要把侯邦幾個人按住。
按照彬彬的打算,今天這事壓根不準備經官,而是準備把毛賊抓住以后,揍他們一頓威懾其他有賊心的人,并且把之前的損失給補回來。
而侯邦看見旁邊幾個人的動作,下意識的便以為,這些人準備把自己扭送到派出所。
他畢竟也是出來混的,而且也算有頭有臉,一旦因為盜竊被塞進看守所,這臉肯定就丟沒了,所以在有人抓他胳膊的同時,他趁著對方不備,一拳將其擊倒,然后轉頭就跑。
“兔崽子,你他媽還敢還手!”
旁邊的青年看見侯邦把人放倒,下意識的沖上去,一個飛撲直接將其按在了地上。
侯邦在倒地的同時,頭撞在了石頭上,瞬間疼急眼了,掏出兜里的卡簧,對著青年就是一刀:“我去你媽的!”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