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我不這么操作,咱們沒活路啊!”
陸濤臉上已經沒有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如今我已經什么都沒了,如果繼續表現的文質彬彬,平易近人,他們就會認為我被段世豪踩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有裝瘋賣傻,表現出氣急敗壞,讓這些人覺得我被逼到走投無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他們才能怕我!”
“眼前這一關好過,可以后怎么辦啊?”
趙豐年看見陸濤變化的表情,忽然有些心疼:“你現在壓著他們,可以后的路就難走了!”
“跟段世豪拼,必須得破釜沉舟,如果回頭看,就走不遠了!”
陸濤微微搖頭:“你跟老林都自掏腰包幫我,我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讓你們賠上啊!前陣子這些人吃老段的沙子,都占到了便宜,我必須讓他們把這些錢都吐出來!不讓他們疼一下,這些人還得往段世豪那邊貼!咱們既然干著壟斷的活,為什么還要用孫子的態度跟他們交流呢?”
“你覺得,他們真能接受這個條件嗎?”
趙豐年有些擔心:“誰都知道賺錢是好事,可我怕他們對你下手啊!”
“他們不敢,至少在我跟段世豪分出勝負之前,這些人不會落井下石。”
陸濤搖頭道:“一百塊錢的沙子,他們還能接受,但如果沒弄死我,我再漲,他們承受不住!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這漲價是不會長久的!”
在兩人聊天的同時,林守義也走了過來,埋怨道:“小濤,你聊天就聊天,現在好不容易把市場重新打開,你漲價干什么!如今趙家沙場都封了,你把價格要那么高,這不是自己得罪人,在給其他沙場老板做嫁衣么!”
“想讓他們跟我一條心,我總得讓他們賺到錢,這陣子不能走貨,所有人心里都壓著一股火呢!”
陸濤莞爾一笑:“何況這也不是嫁衣啊,趙叔,你跟老林匯報一下?”
趙豐年斜了陸濤一眼,對林守義說道:“早在段世豪卡咱們銷路的時候,小濤就讓我暗中加工沙子了,其他沙場停業的時候,我一直在砸錢租他們的設備代工,因為沙子賣不出去,價格壓得低,所以節約了不少成本!咱們趕出來的貨,分散在各個沙場,總共八萬多立,根據今天的定價,價值八百余萬,除去成本的話,純利潤至少有五百五!”
“你早就琢磨好這件事了?”
林守義愣了足足有兩秒鐘,這才睜大眼睛問道:“八萬立沙子啊!你就不怕賭輸了?”
“段世豪的沙子是從外地運來的,咱們的沙子就在腳下埋著!所以我不會輸!段世豪停市場是為了把我逼出來,只要我扛住了,他拿我沒轍!”
陸濤微微擺手:“這八萬立沙子,不夠這些工地消化的,剩下的份額夠其他沙場吃了!走吧,在這都沒吃上東西,咱們回家煮點掛面去!”
半分鐘后,趙泰見陸濤上車,迫不及待的問道:“濤哥,你不是說今天不讓帶武器嗎?怎么自己拎著槍來了?”
陸濤比劃了一下手里的槍,在黑暗中對準了趙泰的眉心:“你說這個啊?”
行伍出身的趙泰,潛意識里就帶著槍口不能對準人的思維:“你別鬧,小心走火!”
“滋!”
隨著陸濤扣動扳機,一股水流直接順著槍口,噴在了趙泰臉上。
“這他媽啥玩應?”
趙泰舔了一下嘴唇:“咋還甜絲絲的,你灌的糖水啊?”
陸濤將手里的呲水槍丟給了趙泰:“上樓前買煙的時候,在商店花八塊錢買的。”
趙泰接過輕飄飄的塑料槍,對嘴里呲了兩下,徹底無語:“我說你掏槍的時候,為什么始終用手壓著,而且把槍口對準自己呢!搞了半天,原來是怕他們看見槍上印著葫蘆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