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分局舊址對面,是一片興建于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小區,即便放在07年,也有接近三十年的房齡了。
這種老區煙火氣足,市井氣息濃厚,唯一的缺點就是道路太窄。
趙泰見陸濤從辦公樓走出來坐進車里,略顯意外:“濤哥,你這么快就出來了?”
“來談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到這里來。”
陸濤反問道:“大博他們那邊,來電話了嗎?”
“跟你預料的一樣,三猛也在往東陵這邊走,八成就是奔著你來的!”
趙泰補充道:“不過小磊他們的動作更快,他怕三猛的人對你下手,開了一輛掛著臨牌的車出來,已經快到了!”
陸濤聽見趙泰的回應,推門站在了車下:“走吧,咱們倆出去溜達一圈!”
趙泰謹慎的回應道:“濤哥,盯梢的人可還在外面呢!”
“就是給他看的。”
陸濤莞爾一笑,隨即走出刑警隊的院子,在街邊掃了一眼,走進了斜對面一家看起來很有檔次的酒樓內,對服務員說道:“不好意思,我內急,能借一下衛生間嗎?”
服務員指了指身后:“當然可以!走廊盡頭左轉!”
“多謝!”
陸濤在飯店撒了泡尿,隨后便去了街上的一家發廊,對老板說道:“老板,理發,再給我焗個油!”
理發師略顯無語:“大哥,你別鬧了,你這頭上連個白頭發絲都沒有,焗油干什么?”
陸濤笑著坐在了椅子上:“我主要是感覺我這頭發,黑的有些不太自然!你給我整一個五彩斑斕的黑唄?”
“大哥,你不是來鬧事的吧?”
老板緊張的拿起了桌上的剪子:“我跟你說,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他們都管我叫奪命剪刀手!五彩斑斕的黑我染不出來,但你要在這鬧事,我一嗓子喊出去,這條街的老鄰居肯定都來幫忙,絕對能給你踢出來五顏六色的跑馬燈,你信不?”
“我真染頭發,黑色的。”
陸濤抽出一百塊錢拍在了桌上:“你就來吧!”
趙泰站在門口,通過鏡子看著街道上那輛紅色的夏利,心弦緊繃,同時也在狐疑,陸濤為什么看起來如此快樂。
……
半小時后,三猛駕駛著奧迪a6,停在隔壁街區,然后步行趕來,戴著鴨舌帽坐進了紅花的車里:“怎么樣,沒跟丟吧?”
紅花伸手指向了街對面的理發店:“沒有,人在對面的發屋,大仁在后門盯著呢!”
“陸濤是沈城的沙霸,在這邊絕對有自己的關系,你之前說,他去過刑警隊,后來又去了外面的飯店,這孫子絕對是要請里面的什么人吃飯!”
三猛分析出陸濤的行程,目露兇光的說道:“不等了,就在理發店動手,弄了他!”
紅花聞言,開口提醒道:“三哥,你之前不是說,不準備在鬧市區動手嗎?”
“陸濤等得起,但我等不起!車行出事以后,許多債主都在找我!這種事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
三猛掏出了兜里提前準備好的口罩與白手套:“這店里有幾個人?”
紅花抽出了腰間的仿五四,上膛后回應道:“我去門口看過了,除了陸濤跟趙泰,只有一個剪頭的!”
“把人都叫過來,進門后,你控制員工,大仁負責趙泰,我跟德子弄陸濤!我車里有勞保店買的棉服,動手前給大家發下去!”
三猛壓住了紅花的手腕:“這里距離刑警隊太近了,槍聲一響不容易走!咱們四打二,沒必要動火器!”
紅花聽到三猛的回應,收起手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讓動槍我理解,可是這大夏天的穿棉服干什么?”
三猛經驗充足的回應道:“棉花吸血,萬一受了傷,血液不會那么快流出來!我得防止陸濤玩臟的,把警察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