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的一聲槍響,在已經有些安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堤壩邊緣,趙泰蹲在樹叢后面,看著河堤上面影影綽綽的人群,還有遠處的大片蘆葦蕩,撓著頭說道:“不行啊,距離太遠了,而且對方的人相當分散,咱們根本就湊不過去!”
“確實不好弄,看樣子,對方的人,就是專程奔著老馬來的,咬得太緊了!”
陸濤嘴里叼著一根草棍,沉吟片刻后,輕輕擺手:“看這架勢,老馬今天晚上應該是很難逃出去了,咱們撤!”
“濤哥,不繼續等等了?”
金銳頭上戴著一個自己編的草帽,有些不死心的說道:“要么咱們再等一會唄,萬一老馬漏網,咱們還能找個機會補一刀呢!”
大博在旁邊搖了搖頭:“看對方這個隊形,擺明了是在鎖緊包圍圈,即便老馬能跑出來,咱們也動不了,否則槍一響,他們很輕松就能把咱們圍上!”
陸濤當機立斷:“撤!”
……
凌晨四點五十,天邊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市內某小區的民宅內,財神打開房門,側身為陸濤讓開了位置。
陸濤進門后,打量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二友,對財神問道:“你們怎么樣,都還好吧?”
“設好了套等著人往里鉆,干這種活,我沒有失手的可能。”
財神低調且自信的把話說完,反問道:“你一晚上都沒來消息,出什么事了?”
“別提了,老馬那邊出了幺蛾子,把我拽到了郊區,卻什么消息都不讓我接觸,那邊槍一響,我就跑出來了!發動襲擊的槍手,擺明了就是奔著他去的,不過我沒辦法確定事情的結果。”
陸濤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罐桌上的紅牛:“寶姐沒什么事吧?”
“她一切安好!事情辦妥后,我得留下收尾,把她送上了岸!我的人將她送到了市區,在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財神坐在陸濤對面,點燃了一支煙:“京城來的佟啟奧,是她親手除掉的,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超乎了我的想象……這娘們,挺狠的!”
二友對此到時表現得不以為然:“裝狠罷了!她已經走到了最后一關,總得表現一些魄力出來,殺這個人,是給咱們看的。”
“未必。”
陸濤搖了搖頭:“老馬那邊出事后,我這一路上都在琢磨,今天晚上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誰還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對老馬痛下殺手,卻是想不到目標,我就越焦慮!”
“這伙人,也未必是提前做的準備!誰能保證馬洪斌身邊就沒有他人的眼線呢?”
財神安慰道:“每逢亂世,為什么總有人想要把水攪渾?因為只有足夠亂,他們才有機會撈到足夠多的好處!大家都是肉體凡胎,誰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既然想不清楚問題處在什么地方,我建議你索性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自己的計劃不受影響,就沒必要勞心費神!”
陸濤莞爾一笑,在桌上的一疊手機卡當中,隨便抽出了一張:“你說得對,心思太重,的確是我的缺點。”
“我恰恰認為,這是你身上為數不多的優秀品質。”
財神微微撇嘴:“想的多是好事,只是現在這個階段,你不該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