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也沒有糾結太多,很快做出了決定,隨后看向了包淑芬:“最近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外面住太危險了,既然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那就盡快換個住處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派幾名保鏢!”
“不用,我能照顧好自己。”
包淑芬本身就信不過陳帆這伙人,自然也不會讓他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丟掉的東西,你多費心!”
……
宏業廠。
高宏業連續去了幾個地方,全都沒能找到包淑芬的下落,于是便一個人返回工廠,坐在辦公室里喝起了悶酒。
根據陸濤的說法,他丟掉的那三車貨,就是被包淑芬給吞掉了。
正如包淑芬曾對李向吾說的那樣,雖然他們夫妻二人的關系,已經到了七年之癢的關鍵階段,可是他們彼此的心里,還是裝著對方的。
這種感情或許很畸形,可是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彼此間早就已經沒有了愛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更是一種習慣。
高宏業當年剛剛出軌的時候,也曾有過深深的負罪感,但是時間久了,他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他想過包淑芬會恨自己,但絕對沒想過,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小半輩子的妻子,竟然會對他下這么狠的手,不僅搶了他的貨,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煩心事,高宏業杯酒入喉,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嘆息。
銀行那邊的債務追得越來越近,圈子里也逐漸冒出風聲,說高宏業要破產,僅僅是今天一天,他就接到了四五通電話。
沒有一通是出于關心,字里行間全都帶著打探消息的味道。
丟掉的這批貨,是高宏業的救命稻草,雖然不至于讓他翻身,但總算能喘口氣。
現在貨沒了,高宏業的退路也就沒了。
這一刻,他的腦袋里亂糟糟的一片,越是不愿去想,反倒想得越多,而想得越多,就越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在這種復雜且壓抑的心情下,高宏業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可偏偏平時酒量并不好的他,今天是越喝越清醒,除了頭痛欲裂之外,辛辣的酒精就沒有消減他絲毫的愁緒。
以前的高宏業,最怕交朋友,因為他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也求不到任何人,朋友圈子越廣,給他帶來的麻煩事也就越多。
直到他今天落魄,總有滿心酸楚無人訴說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連一個在無助的時候,想要去傾訴的人都沒有。
就在高宏業借酒消愁的時候,兩輛私家車也緩緩停在了工廠西墻外。
李向吾推門下車,對陳帆說道:“這里就是宏業廠,咱們所處的位置,是唯一沒有側門的一邊,在這里翻墻進去,沿著兩處廠房之間的縫隙,就可以繞到高宏業所在的辦公樓!”
陳帆側目說道:“你對這里還挺熟的。”
“畢竟我之前的心血,全都放在這件事情上。”
李向吾的語氣中帶著淡淡幽怨:“我曾想過直接除掉高宏業,讓包淑芬繼承財產,不過后來聽說高宏業似乎擬好了遺囑,如果他死了,情況只會更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