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志磊從早餐店離開后,便駕駛著一輛停在附近院子里的備用車輛,開始向約定好的游艇碼頭趕去。
車內,跟著一起出來的保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有些緊張的向錢志磊問道:“錢哥,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走嗎?”
“你放心,我只是去外地躲幾天如今有人在尋找我的行蹤,我整天拋頭露面太扎眼了,帶你走只是為了讓你跟我跑跑腿什么的,不會有危險!”
錢志磊手握方向盤,緊接著又補充道:“不會讓你白折騰的,這段期間內,我每天都會給你一千塊錢的勞務費!”
保安聽到這個數字,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不少:“這……有點太多了吧?”
“既然讓你背井離鄉的跟我去外地,總不可能讓你受委屈。”
錢志磊笑了笑:“你放心,到了那邊,我會盡快找人接替你,順利的話,你陪我兩三天就夠了。”
“錢哥,如果能給這么多錢的話,其實我不回來也行。”
保安吸了吸鼻涕:“前段時間我爸得了腦出血,已經半身不遂了,僅憑我媽一個人照顧他,我也不放心,早就想把他們接過來了,如果能跟著你多賺點錢,也挺好的。”
“行,那你就跟我走,等咱們回來之后,我額外給你父母出一年的房租錢。”
錢志磊一路上跟保安閑聊著,很快便趕到了與周達約定好的游艇碼頭。
車輛駛過最后一段坑洼的土路,兩道刺眼的遠光燈刺破漆黑的夜色,將前方的游艇碼頭照得一片通明。
錢志磊緩緩踩下剎車,輪胎碾過岸邊的碎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保安扒著車窗向外張望,只見碼頭入口處的電動欄桿歪歪斜斜地倒在一邊,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門柱上的監控攝像頭耷拉著腦袋,顯然早已停止工作。
岸邊的燈塔只剩下一個空殼,玻璃罩碎裂一地,原本應該旋轉的探照燈早已不見蹤影。
保安推開車門,一股混雜著魚腥和淤泥的冷風灌進車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錢哥,這地方……也太荒涼了吧?”
“這地方是周達禾別人一起投資的,當初想要弄游船,在上面開飯店,但是后來他的合伙人破產了,所以這里只建設了一半,聽說這里要租出去做漁船碼頭,不過看這樣子,應該還沒有人接手。”
錢志磊一邊跟保安對話,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周達給他的電話號碼。接通后說道:“我是錢志磊,已經到碼頭了。”
對方很快做出了回應:“往里看,河邊有一艘白色的游艇,我在船上等你。”
錢志磊環視一周,果然在碼頭深處看見了一艘停靠的白色游艇,帶著保安走了過去。
兩人踩著碼頭上松動的木板往前走,腳下不時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岸邊的候船亭玻璃早就被砸得稀爛,長椅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幾張破舊的宣傳單被風吹得在地上打著旋。
平日里供游客休息的遮陽傘倒在地上,傘骨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像一只折斷翅膀的大鳥。
保安注意到岸邊的系船柱上還拴著幾根朽爛的纜繩,還有水面上宛若人頭般的浮筒,總感覺有些瘆得慌:“錢哥,這地方平時沒人來嗎?”
“這么荒涼的地方,沒人會在大晚上平白無故的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