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阮昕儀的問題,也沒有看阮昕儀一眼。反而眼神越過阮昕儀盯著自他進來以后就默不作聲的阮昕優問道:
“阮昕優,你怎么能報警呢?咱們的家務事關起門來自家人悄悄的解決就好了,哪里需要專門打電話給人家警察同志,去給人家添麻煩的道理!”
坐在床上被冤枉出軌還要接受陶詞莫名其妙的指責的阮昕優看著眼前這張有點倒人胃口的尊容,真是提不起半點兒要說話的欲望。
她努力的保持著自己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以貌取人的態度。
但是,很抱歉!她沒有堅持過三秒,她是真的真的盡力了,她的眼睛也是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阮昕優嫌棄的偏過了頭,讓陶詞覺得阮昕優的這個動作是被他說的話給點醒了,心里發虛才不敢和他對視的。
于是,他自覺自己占了上風,在說話的語氣上就不自覺的放的溫柔又和緩了些許,感覺像是一個得道高僧要用春風化雨般的態度感化什么人似的。
只見,他緩緩的走上前站在正對著阮昕優所在的置的一米開外,又開始忍著惡心、耐著性子再接再勵的,努力給阮昕優循循善誘的灌輸著他平日里慣用的洗腦術語。
“昕優,我們是夫妻,有什么話我們不能關起門來自家人一起好好說呢?
有什么問題我們不能關起門來自家人好好解決呢?
我們真的有必要麻煩別人嗎?
麻煩我的同事們也就算了,我回頭會好好的感謝他們過來幫忙的情誼的。但是,麻煩人家警察同志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畢竟,人家警察同志那么忙,每天經手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我們這點小小的烏龍事件,實在犯不上去驚動他們跑一趟,你說是不是?
……”
阮昕優聽著陶詞這刀子割不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的惡心話語,真的很想身體力行的讓他感受一下被別人污蔑、毀謗,有口難辯、有冤難申的滋味兒。
她眼神清凌凌、冷冰冰的落在陶詞的身上,讓陶詞有一種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的威壓感籠罩在他的四肢百骸的錯覺。
房間里的眾人聽到他的話,都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向了還在滔滔不絕的試圖勸阻阮昕優的陶詞。
emmm…,怎么說呢?
這個人的每一句話都聽起來很有道理,每一句話都在替別人著想,每一句話都能體現出他作為丈夫對妻子的耐心包容和溫柔體貼來。
但是,他的每一句話又都在轉移矛盾,每一句話都在說受害者不應該去爭取申冤的機會,每一句話都在說忍一忍、不要任性、不要鬧脾氣,過段時間事情就過去了!
可,被人造謠、污蔑出軌這件事情是一件小事嗎?
對于陌生人、路人甲來說,可能是。但是,對于房間里的女主人,以及房間里的每一個女性同胞來說,不是!
不是說你拿著尖刀在人家面前比劃來比劃去的,只要不傷到人家,人家就沒有事。
不是說你拿著硫酸往人家身上潑,人家躲開了,人家就沒有事!
也不是說你拿骯臟不堪的話語去中傷別人,別人忍住了驚嚇,忍住了屈辱,別人就沒有事。
……
房間里站著的陶詞的大多數同事們,因為陶詞這習以為常的勸人方式都一起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在自己家里就是這么哄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