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昕優回味著席嬸子說的話,不知道自己的悲傷從何而來,但是卻洶涌澎湃,淚濕衣衫。
席嬸子也不說話,只是抽出紙巾靜靜的遞到阮昕優的手邊。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她這是為這些年對陶詞的付出而感到不值。
覺得自從見了陶詞以后,她好像就開始忽視自己、薄待自己,甚至厭棄自己。
最關鍵的是,她把一顆心都給了他,他卻轉頭就棄如敝履。
他一個一個的帶女人回家,一家一家的辦理高額貸款,一次一次的給自己下毒,一回一回的恐嚇自己……
阮昕儀想要保護她的,但是她還是一點點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阮昕優的眼神在湮濕的淚光中悄然發生了變化。好像在一瞬間褪下了稚嫩的絨毛,長出了堅硬光亮,又可以遮風擋雨的羽毛的雛鳥一樣。
猶豫和彷徨都被堅定無畏的眼神所取代。
她接過席嬸子遞過來的紙巾,把自己濕漉漉的小臉擦干凈后,給身邊的兩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們快吃吧!一會兒還有活兒要干呢!”
說著,她開始端起碗筷一口一口的祭奠起了自己跟著陶詞以后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的五臟廟。
兩個人滿足的吃完了席嬸子送來的粥,為了表示對席嬸子今天下午的感謝,她倆還特意挑了一些非常實用的小物件送給了席嬸子。
然后,她們就又一次投入到了打包的行動中去了。
在這期間,席嬸子還偷偷摸摸的用衣服遮掩著拿過來了一些扳手和螺絲刀之類的工具。
等師傅們把該搬的都搬完了以后,阮昕優和阮昕儀兩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一陣暢快。
但是,最暢快的還在后面。
只見,她們在陶詞買的零碎的幾件東西上貼上了旁人看不出來的標簽后,就拿著扳手、錘子等工具在屋子里一頓打砸。
主打一個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
反正,阮昕優是絕對不會讓陶詞安安心心的住在自己花錢、花心思布置的房間里的。
兩個人從客廳開始一路敲敲打打,把自己跟前的瓷磚、踢腳線、墻面、吊頂等固定物什都像蝗蟲過境一樣,霍霍的一片一片,一扇一扇,七零八落的在各處晃蕩著。
輪到幾個大小臥室的時候,阮昕優更是下了狠手,把腳下的地板都砸的木屑橫飛,全無下腳之處。
到了衛生間,倆人更是嫌棄的直皺鼻子。想不到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連按下沖水鍵的力氣都沒有。
就這,還在外面找女人,不怕人家叫破他細狗的事實啊?
他究竟是怎么忍著自己搞出來的惡臭,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上廁所的?
他就不怕進來一會兒就給他腌入味兒了?
他的那些‘紅顏知己’竟然能受得了他的這種奇葩行徑?
四肢健全、行動自如、精神也正常的‘殘疾人’……
不不不,現在管這種病癥叫做懶癌晚期,沒得救了!!!
姐妹倆人忍著惡心,把衛生間也給掀了個底朝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