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兩個丫鬟總是對家里的好幾個小廝眉來眼去的,說不定不是什么兩個人的故事,也不是什么三個人的故事,而是六個人或者更多人的故事。
……
火是從寅時三刻開始燒起來的。撲滅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三刻了。
巳時三刻正好是街上人流慢慢多起來的時候,再加上街坊鄰居們的來往穿梭和水龍局的一應調度,把沒事兒出來閑逛的公子哥們和夫人、小姐們都給吸引了過來。
各家各戶的家丁護衛,丫鬟小廝們都不動聲色站在人群里打聽著消息。
幾乎不到半個時辰,這家人不堪入耳的流言就被大家傳的幾乎安悅坊周邊都人盡皆知了。
甚至有些話一聽就是編造的,有些話居然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編的還挺有鼻子有眼的。
水龍局的差爺把所有的尸體都搜出來以后,需要把這些人都直接拉去義莊里面停放。
但是,大家把通向各處的道路都擠得水泄不通的,幾位差爺們嘴巴都說干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還是圍在一邊,就僅僅只讓出來了一條可以同時通過兩個人的道路。
于是,迫不得已的水龍局的衙差不得不去求助順天府的官差。在順天府的官差的開道下,老百姓們這才不情不愿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道路也慢慢的通暢了起來,被堵塞住的消息也在這個時候慢慢的從安悅坊周邊向著四周輻射,傳進了各家各戶的院子里。
伯府的老夫人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來給自己請安,一般來說辰時左右他就會過來,跟她這個老人家說說笑笑。
獨獨今天她怎么等都沒人過來。四老爺不過來也就罷了,四老爺身邊的小廝和丫鬟也沒有一個人過來傳個話。
老夫人強裝鎮定的跟四個兒媳婦一起聊些趣事兒。偏偏她的心從昨晚開始就跳的頗為厲害,都有點兒坐立難安的樣子了。
所以,今早她起的格外早。起來不放心還去小佛堂里在菩薩面前祈禱了半個時辰。
現在她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聽著幾個兒媳和孫子、孫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逗她開心,她的心里反而更加煩悶了。
他的兒子汾光怎么還沒過來?他是又去了什么花街柳巷,還是去了那什么安什么坊?
是她的寶貝大孫子詞兒找到了嗎?
或者是那個叫蕓娘的又有喜了,所以把我兒給絆住了腳?
又或者,我兒是跟哪個狐朋狗友又去外面喝花酒了,所以一時半會兒的還沒醒?
……
老夫人在心里悄悄的給四老爺找著借口,找完借口后還不忘記念一句‘阿彌陀佛!’。
幾個兒媳婦都是人精,看著老太太被她們捧的喜笑顏開,但是眉眼里的疲憊之色卻是一點兒都沒辦法遮掩過去的。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四夫人身邊的小兒子和小女兒就歡快的跑到老太太的身邊,搖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道:
“祖母,琪兒最近跟著女先生學到百家姓了,您想聽琪兒背給您聽嗎?”
“祖母!祖母!瓚兒最近學到千字文了,您想不想聽瓚兒給您背段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