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昕儀感覺心里怪怪的,難道這個老者可以聽到自己的心里話?
見老者在打坐,阮昕儀也不去打斷他,反而自己也在老者這里安靜的氛圍的熏陶下,不由自主的在一邊的矮凳上把腿盤了盤,開始跟著老者的節奏一起打坐。
在她坐下的時候,那些原本在她耳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也漸漸的趨于真實,又漸漸的歸于平靜。
阮昕儀利用自己本身之前想起來的一些記憶,開始一遍一遍的運行以前似乎用過的一些功法。
跟著記憶里的樣子,她緩緩的呼吸,慢慢的吐納。
不一會兒的功夫,以這個茅屋為中心漸漸的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旋渦。阮昕儀一時間在這里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就連在一邊靜靜打坐的老者也似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
他掃視了茅屋里和茅屋外可以看到的地方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進來有兩刻鐘的這個外來人的身上。
就見外面的天色變的越發的湛藍了,風中的小草都似乎在興奮又歡快的搖擺了幾下。
在茅屋外蹲守,無奈等著阮昕儀的老黑和老白則是被突然清新的空氣激了一下,他們剛剛那昏昏欲睡的腦子也在這個時候清明了起來。
“阮昕儀進屋有一段時間了吧?她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還不出來?”
倆老鬼在外面小聲的嘟噥了幾句,就開始眼睛盯著茅屋里面,等待著阮昕儀從里面出來。
阮昕儀整整在茅屋里面待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她除了剛剛進去的那會兒是悠閑的,其他的時間她都在被什么東西趕著一樣,拼命的修煉。
像是她要是慢一步,她就會死在馬上要走的某一條道路上一樣。
那種沒來由的緊迫感,讓阮昕儀的心中有一種要是自己不努力,馬上就會掛了的錯覺。
終于,在老黑和老白在那幾個墳包的前面飄了許久,久到阮昕儀再不出來他們倆就要做些什么的時候,阮昕儀施施然的從里面出來了。
只不過此刻的阮昕儀看起來有些……不好形容!
只見,她原本身上的衣裳看起來像是被水浸濕了一樣,本來看起來沒有什么血色的臉蛋,現在看起來也沒有那么慘白了,現在還稍微帶了一點點的紅潤。
之前干的像一把草的頭發,似乎也悄悄的黑了一點點?
老黑和老白看著他們面前的阮昕儀,感覺自己都有些不敢認她了。
這人只是去那個沒人的茅屋里坐了三天而已,怎么她出來以后就像是一下子脫胎換骨了一樣?
倆老鬼瞅了阮昕儀一圈,全身上下最顯眼的要數那一雙由不諳世事變成明亮又透徹的眼睛了。
正常人很難在經受了這么多苦難以后,還能保持這個小姑娘的這種天真爛漫和無悲無喜的狀態。
很多人都會選擇復仇或者眼神堅定的要遠離。
老黑和老白看見阮昕儀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眼睛卻不是。
她的身上幾乎沒有什么要反抗的思想和痕跡,這也是阮昕儀需要歇一歇的理由。
因為,這個小姑娘本身實在是太累了。
活著累、去死累、半死不活的更加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