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小聲的咕噥著,一邊說還一邊偷偷的掀起眼皮隨時掃視著阮昕儀的神色變化。
阮昕儀并沒有因為老白的話有什么反應,而是一骨碌翻身從床上坐起,在床邊找了一雙跟自己的腳差不多大的鞋子,隨意地趿拉著走向了那個小廝。
小廝似乎在做什么有些不舒服的夢,他的眉頭鎖的緊緊的,臉上的神色也嚴肅的要命。
四個老鬼看著他的這個樣子,心里都有些疑惑。
這個小廝是在做夢,還是他的腦子被阮昕儀這小丫頭給弄成傻子了?
牛淮和馬奔對視了一眼,又對著對方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
老黑和老白感嘆的卻是,果然年輕的身體就是健忘呀!這才多久她就把她剛剛做過的事情給忘記了?
阮昕儀回憶了一下自己睡覺前做過的事情,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小廝的頭頂上空。
不等四個老鬼在心里想其他有的沒的,她的手心里直接就出現了一簇溫和的小火苗。阮昕儀慢慢的把手心里的小火苗順著小廝的腦袋從上至下輕輕的拂過。
接著,小廝那擰緊了的眉頭就逐漸松開了些。
老黑和老白看了阮昕儀一眼,然后了然的沒吱聲。牛淮和馬奔又被阮昕儀的這一手給驚到了。
他們彼此之間又對視了一眼,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這種術法好像是安撫魂魄用的。
一般來說,跟魂魄有關的術法,學起來都極為考驗一個人的天資和悟性,以及自身魂魄的純凈程度。
這丫頭的這一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隨意施展的出來的。
別人用這樣的術法都會很耗費精神氣,這丫頭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這倆老鬼感覺他們已經不能用看尋常的小姑娘那樣態度看阮昕儀了。
看這樣子,她可能以后會成為他們倆完全惹不起的人物!
他們這樣想著,阮昕儀已經收回了自己放在小廝頭頂上方的手,小廝的臉色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好。
看到這樣的結果,牛淮和馬奔倆老鬼更是把自己心里之前的那么一點點微妙的優越感,一下子就按了下去。
他們看著阮昕儀的神色中又多了幾分鄭重。
“他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
阮昕儀站起身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看早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嘴巴咂吧了一下噠噠噠的又回到相較而言矮一些的床上,然后坐下等了起來。
鑒于她已經睡飽了,精神頭更是足足的。所以,她開始在自己的手里玩起了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小火苗。
等她把小火苗隨著自己的心意變了無數種形態后,那個小廝醒了。
他在原地打了一個激靈以后,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接著,他就開始迷茫的打量起了這個房間。在打量了很久后,他終于從他那似乎有些遙遠的記憶當中找到了跟這個房間相關的信息。
這不是他為他新認的小侄女訂的雅間和一桌子的飯菜嗎?
咦?他那剛剛認下來的侄女呢?
小廝有些混沌的腦子慢慢的回籠著,屋里的一切他都一下子想了起來。
他的新鮮小侄女正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玩呢!
“丫頭,我這是怎么了?”,小廝感覺他的身體似乎出問題了。
不然,他好好的干嘛還睡在了地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