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驚而看向溫舒,眼神似乎是在反問“難道不是嗎?”
溫舒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黯淡。
她合上手中的書,沖著秦思洋搖頭:“秦思洋,你想偏了。我其實知道,莎莉轉學肯定不是你答應的,你們兩人也應當是她單方面對你表白。你礙于自身的某些原因和計劃,不能堅決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秦思洋聽得不禁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溫舒是怎么將事情的原委全都猜到的,心中只覺得震撼與不解。
“我并沒有覺得你做錯了。”
溫舒又說道:“不止你沒有錯,莎莉也沒有錯。當然,我也沒有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做錯過什么。”
秦思洋略微迷茫:“那你是為什么……”
溫舒看了眼滿臉求解神色的秦思洋,挽了下耳邊的碎發,微微抿唇:“抱歉,我不想說。”
“不想說么……”
秦思洋重復了一句溫舒的話語,帶著幾分悵惘嘆了口氣。但隨即他就又抬起了頭:“那什么時候,你才可以告訴我?”
“我并不想對你故弄玄虛,但是這個問題的回答就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便會知道了。”
“有沒有大概的期限?幾天?幾個月?幾年?”
溫舒又搖了搖頭,失落的神色再也無法掩藏,就連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勉強:“很抱歉,你能知道答案的概率,基本為零。”
秦思洋第一次見溫舒這般神色。
瞧著溫舒清麗面容上的愁云,秦思洋生出了一股錯覺。
他與溫舒似乎不是在討論彼此之間的一件小事,而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話題。
因為她表露出的并不是男女情愿之中的一抹哀傷,而像是她背后諸多不為人所知的負擔的側影。
此時此刻,溫舒再也不是明亮的太陽,而是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
但很快,溫舒就收起了自己的愁緒,又恢復到一個瓷娃娃般的微笑女孩模樣。
秦思洋問道:“你會搬走么?”
溫舒輕輕否認:“我和奶奶都很喜歡這里。除非你要我搬走,否則我還是愿意住下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要是繼續住在這里,能不能別交給我房租?這讓我實在是有點……”
秦思洋不知道該找個什么詞形容復雜的心情。
詞窮之時,只能無奈聳聳肩,希望溫舒能理解。
溫舒猶豫了片刻,似是放棄了什么,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嗯,那就先這樣。我回去睡覺了,明天要上課。你也早點休息,別看書忘了時間。”
“好的,謝謝。”
秦思洋一拍大腿,起身準備離開。
站在門口的時候,他背對著對溫舒說了句:“我有種感覺,你好像希望我完成什么事,但又不能說。”
溫舒略微意外地抬頭看向秦思洋。
秦思洋的背影像一塊石頭:“我此生注定不凡,會做到的。你耐心等等。”
說完,便離開大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溫舒則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目光滿是疲憊:“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