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飛培養學生,只是單純地對優秀上進的學生有栽培之意。
如果他知道段重舫為了還恩要與一部之長爾虞我詐,一定會嚴詞拒絕。更別提這其中還要牽扯秦思洋了。
“段學長,趙校長不需要你還清恩情。”
“我知道。但我不想欠任何人。”
“真話。”
秦思洋問道:“段學長,是要跟所有人都劃清界限么?”
段重舫目光淡然:“算是吧。”
“為什么?”
“對于你來說,可能與人建立交情,或者與人勾心斗角,是一種享受。這也是你能一步步變強,積累聲勢的原因。”
“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跟人打交道,比如我。我討厭跟人交際,討厭開口說話,甚至討厭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手里錢財全都投入到自我提升中,沒有余財,我是絕對不會住集體宿舍的。”
段重舫看了眼秦思洋:“比如坐在你的身旁,就會令我感到不適。”
秦思洋聳聳肩。
段重舫繼續道:“趙校長也理解我,所以總是默不作聲地給我支持和幫助。他的幫助太豐厚,我無法拒絕,但接受之后我卻總感覺心中不安。”
“所以,還清趙校長的恩情,我也就能夠順理成章地畢業后離開南榮,去做自已想做的事。”
“真話。”
“你想做什么?”
“大概像祝海峰那樣吧。”
“原來如此。”
“我剛入校不就跟趙校長說過我的想法和打算,但他依舊支持我。”說到這里,段重舫無奈一笑:“這讓我感覺虧欠他更多了。”
說完之后,他便沉默不言,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的座椅,放空大腦,擁抱孤獨。
校車在路上顛簸的聲音,在冥想之中回蕩。
段重舫在秦思洋面前,卸下了自已日常平和的偽裝,毫不顧忌地展露自已真實的一面。
言語冷漠,目光蕭索,性格孤僻,卻悠然自得。
秦思洋聽到這里,也理解了為什么段重舫總是掛著一副虛假別扭的笑容。
因為他本就不想笑。
更理解為什么段重舫把大三的第二第三名都打得重傷。
因為他不想與任何人交際。
或許,只有校長趙龍飛,是一個打破了他的舒適區、令他不得不去面對的存在。
“你的記憶沒有問題吧?”
“我驗證過了,被修改記憶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
“真話。”
秦思洋點點頭:“好,我答應你,跟你一起做個局,把肖志剛拉下馬。正好,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我知道你會答應。”
“為什么?”
“我說了,你享受跟人勾心斗角的過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