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聽后,心中一凜:“孫部長,你難道要帶著司法部查聯合政府的人?做這種不利于同僚關系的事情,真的沒問題?”
“安全區誰不知道我身在聯合政府,心卻向著你小秦?”
“可你終究是聯合政府的人,是顧秘書長任命的部長。”
孫霖壽聽后一笑:“小秦,你總是這么為別人著想。你知道為什么之前一直是崔燦勛當部長,我當副部長么?”
“為什么?”
“末世降臨不過十年,聯合政府的各個部門都在摸索之中運轉。看起來威嚴穩重,其實如履薄冰。每個部門尸位素餐的人超過兩成,就會運轉困難,超過三成,就會癱瘓。而司法部的閑人比例,你知道有多少么?”
“多少。”
“五成。”
“這么高?”
“沒錯。司法部本是個香餑餑,誰都想嘗一口。所以,想要維持司法部正常運轉,既分好內部派系利益又能履行外部職能,其實非常考驗個人的功力。我能當副部長,是因為我有這個功力。我當不了部長,是因為不止我有這個功力。”
“這些年,部長換了幾個,總是輪不到我,我的背景靠山不行是一方面,客觀原因還是要說聯合政府人才濟濟,能夠搞定司法部的人總有不止一個。但人才就像股票,有牛市也有熊市,總不可能像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地冒出來。現在,能夠掌控司法部的只有我和崔燦勛兩人。”
“即便我十分痛恨崔燦勛,也不得不承認他很有能力。一個無依無靠的棒國人,居然能讓司法部正常運作。能力雖然相近,但我們兩人終究有所不同。”
“我想做的事,崔燦勛也能做。我不想做的事,崔燦勛依舊能做。”
“做事有實力,做人肯聽話,自然能夠穩穩壓我一頭。”
“后來,我也曾試圖拉低底線,學著聽話一點。但發現顧秘書長手中只有一塊肉,不可能喂飽兩條狗。所以,就懶得去改變自己了。”
“現在,崔燦勛死了。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其他幾個有些實力、有機會繼任部長的人,要么與崔燦勛關系過密失去了希望,要么看到了最近司法部你死我活的斗爭而選擇主動退出。”
“能夠讓司法部繼續運轉的人,只剩下了我一個。”
秦思洋點點頭:“所以,顧秘書長才讓你擔任司法部的部長?”
“沒錯。但凡聯合政府有其他人選,顧威揚都絕對不可能讓我這個跟你跟趙家關系頗近的人擔任部長。”
“所以,我能當部長,是靠你給我的天大機緣,再加上我自己的不懈努力。說白了,跟顧威揚沒有多大關系。不論是誰當秘書長,只要他需要司法部繼續工作,那就只能選我。”
“自從你救下我性命的那一天起,我的立場便徹底改變,再也不可能跟聯合政府坐在同一張板凳上。從那天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互相利用罷了。”
聽著孫霖壽推心置腹的話語,秦思洋感慨唏噓。
既感慨孫霖壽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又唏噓顧威揚身為秘書長卻無法隨心所欲的做事。
“可是孫部長,即便你不跟聯合政府一條心,直接起訴立案調查組的人員,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孫霖壽笑道:“你不用擔心我。這件事我只管搜集證據,不管上訴。”
“那你的意思是……”
“上訴調查組組員有問題、表達自己強烈不滿的,當然是桓家人。我們司法部不過是審理案件與糾紛。調查組的人不干凈,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