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我發糧?”秦思洋不解,“阻攔我征兵,還能理解,畢竟這是威脅安全區的格局的事。阻攔我發糧,是為了什么?餓死鬼越多他們越爽?”
“不知道。秦先生,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序列能力者,偏遠地區的州長,根本不清楚這里面的門道。但是——”
喬納森話鋒一轉:“軍團威脅安全區格局的事,聯合政府未必有多在意。因為你們威脅的都是些聯合政府控制力薄弱的區域,而最核心的區域,第1區和第2區,沒有人能威脅到。”
秦思洋還是有些不解:“可是,顧秘書長已經答應我了啊。”
喬納森又說道:“秦先生,顧秘書長不是聯合政府,聯合政府也不是顧秘書長。”
秦思洋一愣,喬納森繼續道:“我認為,擔憂軍團做大的,是顧秘書長,不是聯合政府。而阻攔你發糧的,是聯合政府,不是顧秘書長。”
“你是說……顧秘書長并不能完全代表聯合政府的意圖?”
“顧秘書長,屬于少有的身在高位卻不玩弄權力、不貪享富貴的人。這種人,不論何時何地都是少數派。一個少數派,不可能代表一個團體的核心利益。”
“聯合政府就像是一個亟待噴發的火山。熾熱的巖漿已經躍躍欲試,想要迸發而出,在周圍的環境之中任性妄為,瘋狂肆虐。”
“而顧秘書長,就是封堵住火山口的那塊巨石。因為有他在,火山才沒有噴發。他一走,后果不堪設想。”
秦思洋道:“喬納森州長,對顧秘書長的評價很高啊。”
“不光我,所有人都對顧秘書長評價極高。聯合政府之所以能成為聯合政府,之所以能令各方勢力都信服,就是因為顧秘書長坐鎮第2區。”
秦思洋問道:“難道不是因為聯合政府自已的實力么?”
“是,聯合政府的實力獨占鰲頭,即便想在安全區內倒轉歷史車輪搞【分封制】,恐怕也會有支持者。但那并不會讓各方勢力都信服,坐在一起聽聯合政府的安排調度。”
喬納森又道:“你們華國不是有個詞,叫‘以德服人’么?沒有德,別人怎么會服?別人不服,便會生出動亂,安全區就無法像現在這樣和平了。”
秦思洋聽得點頭。
或許是帶著立場與顧威揚交流,秦思洋總覺得顧威揚像是一把打開的電鋸,誰要是敢冒頭,這把電鋸就立刻跑過來進行修正。即便沒有人惹事,電鋸的嗡嗡鳴響,也充滿了威懾。
可若是站在旁觀的角度,秦思洋也不得不承認,顧秘書長能將聯合政府經營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受苦又受累。
喬納森接著說道:“如果把顧秘書長拿掉再去看聯合政府,你會發現聯合政府其實就是個爛攤子,大部分時候甚至不如商會、礦業、軍團等人的做派。”
秦思洋看向喬納森,有點不太確定:“喬納森州長,你說得有些夸張了吧?自始至終,我在聯合政府手里吃的虧,比不上在軍團吃虧的十分之一。”
“那是因為秦先生的存在威脅到了軍團的利益,卻還沒有到能威脅聯合政府利益的程度。”
秦思洋先是稍稍凝神,隨后輕輕嘆了口氣。
喬納森說的,他之前確實沒有認真思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