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著道:“臨風耿直,若是不讓他起來,他能跪一宿。”
才這么一會兒,文脂暗嘆,主子還是心太軟。
她笑了下,“那就讓木丹給臨風送姜湯吧。”
這回輪到沈予歡微訝了,“你是說,他們倆……”
文脂含笑點頭,“奴婢也是前些日子發現的,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沈予歡思忖了下,“那你讓木丹提點提點他,他忠心二爺,我自是高興的,可以后做事也要多動動腦子……”
……
也不知是不是著了寒,沈予歡沐浴完后感覺頭有些發沉。
躺到床榻上后,后半夜就發起了熱,胡話都說了起來。
文脂在隔間兒里聽到了她的囈語,便輕手輕腳的進去查看,發現她額頭燙的厲害。
文脂嚇了一跳,連忙將木丹叫了起來。
打發她去府醫那里拿一副退熱的藥。
木丹聽了覺得古怪,為何不請府醫過來。
可見文脂吩咐完就回去了,她只當文脂是說錯了而已。
只是她到了府醫那邊,卻被告知府醫被青鈺軒那邊的人早一步請了去,說是婉夫人病了。
木丹聽了頓時跺跺腳,遲疑了一下,當即就跑去了青鈺軒。
青鈺軒那邊燈火通明的,以前這邊都是烏黑一片,現在滿是人氣。
抄手游廊處都立著人,木丹知道都是大爺和沈婉嫆從外面帶回來的人。
那么多人里,木丹只認識羅媽媽一個,其他人都不太熟悉。
木丹是沈予歡奶娘的女兒,今年也十五歲了。
去年,沈予歡見木嬤嬤身子不大好,便讓她去了莊子上,將她女兒留在身邊使喚。
木丹看著青鈺軒里頭靜悄悄的,遲疑了下,才讓人去通傳,求見大爺。
她打算等大爺出來,就和大爺說明情況,讓他命請府醫過去看看自家主子。
可是過了會兒,出來的卻是臉頰還未消腫的羅媽媽。
木丹忙堆笑道:“羅媽媽……”
羅媽媽面沉似水,不等她說完便憤憤道:“我們夫人念及姐妹情分,想與二小姐修好,可二小姐卻任由我們夫人在外淋雨,回來就病了。
大爺憂心夫人還憂心不過來呢,沒空管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兒。”
羅媽媽的臉現在還痛著,就是大爺回來當日,因為二小姐的遷怒,她才挨了掌摑,羅媽媽心里將沈予歡給記恨上了,此時她怎會讓她如愿?
木丹臉上的笑凝固,聽著這老婆子左一個夫人,右一個二小姐,明顯就是在宣誓主權。
她心里氣惱,可現在也不是與她掰扯這些的時候,當即言明道:“我不是來請大爺的,我是來請府醫的,我家夫人現在發熱的厲害,請……”
木丹的話沒說完,羅媽媽當即破口大罵,“你個沒眼色的賤丫頭,打哪兒學來的這些下作狐媚手段?
二小姐身子骨打小就康健,你這賤胚子還敢跑我面前來耍弄心眼子,瞎了你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