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一旁,坐姿慵懶的晉王夏泊淮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太子皇兄這話怎的聽著有點酸啊?”
太子冷笑了聲,眼神陰鷙地盯著裴梓雋,“酸不酸的,晉王現在盡可說風涼話,孤就等著看晉王你的氣度。”
裴梓雋不避不讓地迎上太子的視線,他的眼眸里蓄著駭人幽芒,“太子殿下的疑惑之事由太傅們負責。
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危皆是由東宮衛負責!
東宮之事由東宮賓客處理,而能過問太子殿下的也只有圣上和皇后娘娘。
而本指揮不記得圣上有過吩咐,需要負責太子殿下任何之事!”
太子被堵得啞口無言,又被裴梓雋那冷懨的視線定定地鎖著,莫名感覺背脊一寒。
可畢竟自己尊崇的身份擺在這里,如何能忍得了當眾失了顏面,“裴指揮的意思是孤有事不配找你?”
“本指揮只聽從圣命。”裴梓雋淡淡道,“若無事,本指揮很忙,諸位自便!”
趙玄眼見太子面色鐵青,心道真是要了老命了,頓時發揮了他左右逢源的優勢打圓場,推著裴梓雋坐在太子正對面的正位上,嘴里還笑嘻嘻的道:“誒呀,來都來了,急著回去也沒媳婦給你抱。
來來,快坐下,這里算是都沒外人,大家都是男人,有話也先坐下來喝兩盞酒再說。”
一旁的申國公有些呆傻住了,他知道現在是這些后起之秀的天下,可沒想到裴梓雋的鋒芒如此之大。
申國公揣著滿腹不安,極有眼力見地立即上前,親自為裴梓雋斟酒。
裴梓雋看也沒看他,坐下后靠在圈椅里,曲起一條腿,姿態有些不羈的只與對面的太子對視。
申國公給裴梓雋斟完酒,雙手捧到他面前,期期艾艾地道:“裴指揮,我那孽障兒子就是個不成器的,是個只知道吃的糊涂蛋罷了。
看在他如今只能臥在榻上的份上,還請裴指揮高抬貴手,就饒過他這次,以后我定會嚴加管教……”
“既然如此不成器,申國公還替他求什么情?”裴梓雋往后靠了靠,淡聲一句。
申國公往他跟前湊了湊,“可他再沒用,也是我的嫡子啊,自打他行動不便后,我那老妻都病了,裴指揮請您高抬貴手……”
一旁的夏泊淮突然嗤笑了聲:“你自己都說你兒子是孽障了,既然如此,那留著也是為禍一方的禍害,還是死了干凈,反正你兒子那么多。”
申國公聽了這種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的話差點哭出聲來,“晉王,您就別添亂了,您就當可憐我一把年紀別白發人送黑發人,幫我和裴指揮求求情。”
夏泊淮面色一寒:“你兒子打發他的侍妾去害沈予歡的時候你做什么去了?
你難道不知,沈予歡乃是裴指揮亦師亦母般最敬重之人嗎?但凡你嚴加管教你那孽子,他哪兒來的機會作孽?他死有余辜……”
裴梓雋聞言,眸光鋒銳地倏然看向晉王!
晉王對他燦然一笑,“裴指揮,你說我說的對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