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父皇和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將老人家給接出宮。
進了秦王府后,她為了不給人添麻煩,去了偏僻的后院里。
這一住便是多年。
……
梓雋和予歡都回了秦王府里見了太皇太后最后一面,才蓋棺。
老人家盡管半生命途多舛,就如她那日所言,走得安詳,或許也是歡喜。
可予歡還是沒忍住,哭紅了眼,心里都是不舍。
梓雋倒是看得很開,勸了予歡許久,打算送她回東宮歇息。
可予歡仍堅持要為老太妃守靈。
孔怡翠和李桑染等人勸了半天也沒勸動予歡。
梓雋見此,強勢一回,只許她為太皇太后守三日,她若不愿,立即就讓人送她回東宮。
予歡不是不知好歹,知道她們擔心她身子受不了,便也不再勉強,她盡了心意便無愧了,相信太皇太后會理解的。
只是讓永嘉帝不滿的是皇后,太皇太后薨逝當日,皇后只不過就打發人來秦王府走了一個過場,便沒事兒了,還不如那些朝臣和命婦。
但孝心這東西,全憑己心罷了,永嘉帝對皇后生出了厭惡。
不過皇后就跟魔怔了似的,心思卻仍舊在溫氏身上。
閆嬤嬤勸不動,只嘆氣。
昨日提過溫氏后,因太皇太后薨逝就給不了了之了,可皇后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她的心就跟長了草似的,很是琢磨了許久,終于有了主意,當即就叫了阿嫻過來,“本宮交給你一件事!”
……
月黑風高,一道嬌小的身影,身披寬大的黑色斗篷,兜帽很大,讓人幾乎看不到臉。
死牢守衛見此頓時怒喝:“死牢重地不準探監,走……”
一面‘坤’字令牌送到了守衛面前。
守衛見此,當即單膝跪地。
阿嫻頭一次體會到了權勢帶給她的快樂,讓她對權勢生出了些向往。
她的嘴角噙起一抹輕蔑,“帶路,讓牢頭來見我。”
守衛不敢怠慢,一人往里引,一人去找牢頭。
沒多久,牢頭來了,見過令牌后,滿面恭謹,“姑娘有何吩咐?”
“溫氏在哪里!”阿嫻一邊走一邊問。
牢頭心里打鼓,不知來人為何而來,滿面諂媚,“姑娘問的是昨日新送來的那女人吧?
她啊,現在這個點兒,應該是正在收拾恭桶,不過她剛剛來,有些不適應……”
阿嫻挑眉:“不適應?”
牢頭干笑了聲,“死牢自是有死牢的規矩,這里的勞役自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她的活計她不干,自然要受些皮肉之苦……”
說著話,牢頭緊緊地看著阿嫻的臉色。
“唔……”
死牢里連個通風的地方都沒有,里面空氣渾濁透著一股惡臭。
阿嫻持帕捂著嘴,她自是不在意溫氏受沒受苦,而是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前些時日還進來一個斷了雙腿的女犯人?”
牢頭以為她就是隨口問的而已,“沒錯,姑娘說的是沈婉嫆吧?沒錯,她就在這里頭,等著秋后問斬呢。”
阿嫻手里的帕子捏緊了幾分:“我倒是好奇,那該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一路往里走去,片刻,牢房深處傳來女子的悶叫之聲,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叫不出來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