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茶道是相當有研究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優雅好看,青翠的茶盞像是在她蔥白的指尖舞動,茶香很快飄了出來。
蕭氏聽著戲曲,聞著茶香,眉眼舒展開來,狀似隨意地說了一句:“老夫人上次喝了一回鸞兒泡的茶了,現在別人泡的茶她都喝不下去了。”
葉青鸞手上還戴著老夫人之前給的白玉鐲子,聞言立刻道:“鸞兒可以去府上教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泡茶,這樣以后老夫人想喝就隨時都能喝到了。”
蕭氏喝了口茶,看著葉夫人:“妹妹舍得讓鸞兒如此辛苦么?”
裴景川已經擺明了要偏袒姜媚了,葉青鸞還想要這門婚事的話,就只能走葉夫人的老路,與人共事一夫,甚至夫君的心還是偏向別的女人的。
葉夫人心頭一痛,但想到出門前葉青鸞的哭求,還是笑著說:“老夫人待鸞兒極好,鸞兒為她做點兒事也是應該的。”
一出戲唱了足足一個時辰,用過午飯,蕭氏才與葉夫人她們道別回家。
蕭氏一走,葉夫人的臉就沉了下來:“當初就是看著裴家家風嚴正,不會容忍族中子弟亂來才選的裴景川,沒想到他現在行事竟然如此荒唐!”
想到自己曾經處處被人壓一頭,如今女兒又要經歷同樣的事,葉夫人的心就如同刀絞。
葉青鸞拉著她寬慰:“三哥是天縱奇才,日后前途無可限量,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這門婚事,母親難道想把這門婚事拱手讓人?”
葉夫人當然不肯。
瀚京比裴家更有底蘊的世家本就不多,更沒有哪個世家子弟能比裴景川有才能。
葉青行廢了一只手只能進翰林院謀個閑散差事,只有搭上裴家,才能堵住葉氏族人的嘴,維持她葉夫人的體面和尊榮。
葉夫人冷靜下來,卻還是心疼:“就算不把這門婚事讓出去,你也不該主動送上門去,這要是傳出去像什么話?”
葉青鸞和裴景川本就沒有定下婚約,現在明知他有心頭好還往上湊,別人肯定會說她不知羞,倒貼男人。
葉青鸞自然也想到這一點,她望著遠處的天空,幽幽道:“今日伯母身邊那個臉生的丫鬟就是三哥的人,三哥都已經把她送到伯母身邊了,我若再矜持下去還有機會嗎?”
葉青鸞說要教老夫人院里的人泡茶,蕭氏一回到家,就讓清檀領著姜媚去庫房選了套上好的茶具給老夫人送去。
茶具是姜媚捧著給老夫人看的,老夫人只掃了一眼,便說那茶具顏色太過艷麗輕浮。
旁邊伺候的婆子立刻把姜媚訓斥了一頓,姜媚又去庫房換了一套,老夫人還是不滿意,如此來來回回跑了三次,老夫人才終于收下茶具。
但她覺得姜媚做事不夠伶俐,罰姜媚在院子里站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放她離開。
姜媚剛回到主院,便碰到了裴景川。
他剛從刑部回來,和前兩日一樣,來接她回去。
姜媚打起精神,上前迎他:“公子回來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