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不慣裴景川的紈绔子弟更是大聲嗤笑:“我還以為裴家真是什么名門清流,原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啊,難怪裴三郎遲遲不肯迎娶葉六小姐,原來是品味獨特喜歡少婦。”
這話一出,人群中罵聲更甚。
太子又拍了拍驚堂木,然后才問裴景川:“裴大人有什么想說的?”
裴景川并不在意那些人說了什么,看著李氏說:“官府辦案講究證據,你們要指認我強奪人妻,便該拿出證據來。”
“民婦當然有證據,亡夫雖然死得早,但還有不少周家的血親,我兒與她拜天地時,他們都在旁邊看見了。”
“戲臺子上唱戲,也會拜天地,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見,難道他們都是成了親的?”
裴景川反問,不等李氏說話,方才那位紈绔子弟先跳出來:“裴三郎這話未免太牽強了,這位婦人的兒子可是今科榜眼,人家又不是戲子,拜過天地的不是真夫妻還能是什么?”
那人叫趙德永,是先皇親弟弟的孫兒。
先皇那一輩皇子眾多,分封的親王又生了不少,孫子更是跟藤上的葫蘆似的,趙德永就是個酒囊飯袋,這些年連和太子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卻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在瀚京耀武揚威。
上次裴景川聲稱被人投毒,京兆尹也去了越王府找趙德永問話,趙德永一直記著仇,如今見裴景川有了污點,巴不得趁機把裴景川踩到泥里去。
之前被剿滅的刺客,就有一波是越王府的手筆。
裴景川冷冷地看向趙德永反問:“所以你的意思,昭陵男女只需要拜過天地,就算是夫妻,不需要到官府登記造冊,戶部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財力做的都是無用之事?”
趙德永在戶部撈了個閑職,平日正事不干,專吸下面人的血,裴景川還在太學院時,就在與太子商量,說朝廷官職太過冗雜,可以裁減一些。
這話明顯是針對趙德永這種仗著是皇親國戚卻不干正事的人,趙德永和裴景川的恩怨也由此而來。
裴景川這話踩了趙德永的痛處,他的氣焰頓時就弱了下去,裴景川卻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刻說:“我記得趙大人就在戶部任職,大人看了這么久的熱鬧,不如上來與太子殿下說說,戶部的籍冊到底能不能證明我是否奪了人妻。”
戶部的籍冊堆積如山,趙德永碰都沒碰過,他只顧著看熱鬧,哪知道還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他被噎得死死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景川如此篤定,圍觀的百姓不由得有些懷疑這件事是否另有隱情。
李氏見情況不對,跪著上前抓住姜媚的裙擺,哭得凄慘可憐:“眉娘,你若是對我有怨,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么要背叛遠兒呢?遠兒他對你是真心的,就算你曾經為妓,他都不嫌棄你,還要娶你為妻,你到底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話一出,原本有些動搖的眾人越發唾棄起姜媚和裴景川來。
原來是個放浪形骸的妓子啊,一定是她床上功夫了得,才會讓裴三郎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下做事來。
所有人又一邊倒地偏向李氏,李氏正要得意,突然聽到腳步聲,她迅速抬頭,看到周鴻遠震驚無比的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