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記憶算了算,在祁州那兩年,竟然賺了近三十兩。
不過這些錢大多給周鴻遠買書和補貼家用了,她自己幾乎沒有添置過什么。
姜媚的心已經完全不會因為周家起波瀾了,她正想問裴景川自己算得對不對,裴景川突然傾身,從背后抓著她的手撥動算珠。
“按照裴家下人的月錢,漿洗衣物一個月是一兩銀子,廚娘一個月三兩,外加平日的賞錢,兩年時間至少有一百兩,減去那個窩囊廢之前給你的十兩,現在你應該向他們討要的還有一百二十兩。”
裴景川的腦袋就在姜媚旁邊,說出來的話也全都噴在她的耳廓。
姜媚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聽完裴景川最后一句話,她有些意外:“公子要我去周家討債?”
她本以為裴景川會讓她以后再也不要跟周家人有任何往來。
當著李氏的面她還叫三郎,回來這稱呼就又變得疏離起來。
“這些本來就該是你的,為什么不討回來?”
裴景川不滿地摩挲了兩下姜媚的腕骨,隨后又道:“不過討債也是很有技巧的,你拿她們練手正好。”
姜媚的腕骨被磨得很癢,她忍不住偏頭,恰好對上裴景川沉郁未消散的眸,完全不似在人前的清雅高貴,好像他的體內困了一頭茹毛飲血的兇獸,馬上就要沖出來大開殺戒。
姜媚嚇了一跳,下一刻,眼睛被裴景川的大掌蓋住,然后溫熱的唇舌壓下來。
裴景川吻得很急,攻擊性極強,像是要把姜媚吞吃入腹。
姜媚想到他剛剛的眼神,不免有些害怕,但很快裴景川就放開了她,喘著氣說:“教了這么多東西,我先收點兒利息。”
至于學費,等她癸水來完,再慢慢收。
李氏還不知道自己被裴景川盯上,周鴻遠被打得屁股開花,路都走不得,她花了二兩銀子才找人把他抬回客棧。
巡夜司的差役已經將太子的判決寫成告示貼了滿城,客棧老板知道他們得罪了裴家,不肯再讓他們住,把行李都丟了出來。
李氏想要理論,還被客棧伙計推得跌了一跤,伙計惡狠狠地啐了她一口口水,鄙夷道:“明明定了娃娃親想攀高枝還算計誣告別人,什么玩意兒!”
周鴻遠中了榜眼之后,李氏沒少跟客棧伙計炫耀葉家日后會是自己的親家,如今裴景川得了清白,她們隱瞞婚事算計姜媚還倒打一耙的事就藏不住了。
跟葉家攀親的時候,她可沒說家里還有個兒媳婦。
路過的行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李氏臉上火辣辣的,咒罵了伙計兩句,又和周嵐一起帶著周鴻遠去了葉家。
她是聽葉青苑的指使去告的官,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葉家不管他們可不行!
走到半路,李氏他們就被人攔截,送去了一處僻靜的小院。
“我家主子說了,這處院子可以送給你們,還為周大人請了最好的大夫診治,但最近風聲太緊,你們最好不要輕易外出,更不能隨便亂說話,不然對大家都不好。”
能有地方暫時住著喘口氣當然是好的。
李氏沒有急著提婚書的事,順從道:“好,我們聽話,哪兒也不去,讓二小姐放心吧。”
來人臉色一變,抬手就給了李氏一巴掌:“我家二小姐早就去庵里清修了,根本沒有回來過,你是糊涂了吧。”
李氏被扇到地上,但她不敢發怒,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那人滿意地丟下一袋銀子揚長而去。
李氏撿起銀子,眼底迸射出怨毒的殺氣。
她一定不會放過姜媚那個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