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登臺表演者,縱然天賦再高,靠的也都是平日的努力。
姜媚已經兩年沒有碰過琵琶了,那些曲譜雖然還在腦子里,但指法早就生疏,硬要上臺表演,不一定能比葉青鸞好。
見姜媚猶豫,葉青鸞立刻質問:“怎么,姜姑娘不敢?難道是被我說中了?”
葉青鸞已被憤怒沖昏了頭,根本顧不得想自己這樣會不會太過咄咄逼人。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裴景川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姜媚拉住他。
“先生愿意收我做學生,是因為我耳力過人,只要是我記得住的曲譜,不管什么樂器,我可以在第一時間聽出哪個音彈錯了,既然葉小姐不肯相信,可以當場測驗。”
姜媚的手雖然生疏了,但耳力還在。
她篤定地看著葉青鸞,沒有絲毫的畏懼害怕。
葉青鸞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毫不猶豫地回答:“好,我來彈,你蒙上眼睛聽!”
眾人也很好奇姜媚是不是在吹牛,全都贊同先中止比賽。
姜媚跟著葉青鸞一起來到臺上,趙映雪也跟著下來湊熱鬧。
樓里伙計送來一根純黑布條,趙映雪和葉青鸞一起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漏光才遞給姜媚。
姜媚還沒伸手,裴景川就先一步接過布條:“我幫你系。”
話音落下,黑布罩住姜媚的眼。
視線陷入黑暗,姜媚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兩年前她被迷暈送給葉青行,就是被蒙住眼睛的,之前被擄走,葉青行也這樣蒙著她的眼睛關了好些日子,同樣的情景再現,姜媚心里難免有些抵觸。
裴景川是面對著姜媚站的,他身量高,按理很容易就能幫姜媚系好布條,然而他卻故意放慢動作,從其他人的角度,姜媚完完全全被他抱在了懷里。
裴景川一直沒說好,姜媚忍不住催促了一聲:“三郎?”
“好了,”裴景川終于松開手,人卻沒有撤離,而是俯身在姜媚耳邊低語:“我就在旁邊,別怕。”
姜媚記起了不好的回憶,葉青行則被勾起了隱秘的興奮。
姜媚皮膚白,黑色布條在她臉上形成強烈的色差,葉青行忍不住在腦子里模擬馴化姜媚的畫面,如果裴景川能親眼看著就更好了。
葉青行想著喉嚨有些發干,不自覺舔了舔唇。
他剛做出這個動作,裴景川森冷的目光就殺了過來。
那眼神凜冽無情,一點兒溫度都沒有,像是在看著死物。
葉青行沒有害怕,反而更興奮了。
越是三郎在意的人,他就越想奪過來狠狠折磨呢。
趙映雪沒有注意到裴景川和葉青行之間的暗流涌動,見裴景川與姜媚十分親昵,她大聲道:“為了顯示公正,景川哥哥你不能站在她身邊。”
“知錯不認,還信口雌黃污蔑別人,你說的是哪門子的公正?”
裴景川冷著臉回懟,趙映雪的臉一下子漲紅,她大聲反駁:“是她自己要吹牛說大話的,景川哥哥你才是色迷心竅、是非不分!”
裴景川眉梢微揚,顯出邪肆:“我都色迷心竅了,還分什么是非?”
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偏袒姜媚。
趙映雪噎住,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
倒是這時秦牧之說了一句:“郡主說的有道理,裴公子可以退開一些,免得待會兒還有人說你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