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遠這才看向姜媚。
姜媚坐在馬車上,不避不閃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之前沒想過要刻意報復,但他們一再地招惹,她也不怕和他們斗到底。
隔著一段距離,周鴻遠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姜媚的敵意。
和在周家時的委曲求全不同,現在的姜媚尖銳鋒利,像一把開了刃的刀,誰敢傷害她,她就讓誰見血。
周鴻遠有生氣有難過,但更多的卻是難以克制的心動。
這樣棱角分明的姜媚,比在祁州時,為了他委曲求全、成日勞作的姜媚漂亮多了。
是裴景川給了她這樣的底氣,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才會讓裴景川難以忘懷?
真想把她從裴景川身邊奪回來啊。
周鴻遠看姜媚的眼神漸漸灼熱,周嵐意識到不對勁,哭著質問:“哥,你在做什么?你難道還喜歡她?”
周鴻遠收回目光,表情也變得冷峻:“跟我回去!”
沒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了。
姜媚帶著清檀去了醫館。
清檀的手擦破了皮,包扎一下就可以,姜媚的傷都在身上,問大夫拿了活血化瘀的藥。
結了賬正要離開,裴景川沉著臉走了進來。
“三郎,你怎么來了?”
裴景川沒應聲,拽著姜媚來到馬車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遇到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裴景川的聲音很冷,凝著冰碴,怒氣滿滿。
姜媚小聲辯解:“這點兒小事我可以處理,而且都是女子,你摻和進來不好。”
他一個大男人,跟女子打嘴仗顯得斤斤計較,若是動了手,那更有失風范,不如她自己處理來得好。
“你還有理了?”
裴景川的聲音越發冷寒,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太好,姜媚并不害怕,反而認真地說:“三郎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多學些本事獨當一面嗎,今日我以少勝多,一點兒虧都沒吃,說明我在三郎身邊這些日子很有長進,三郎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她都被圍毆了,他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裴景川冷著臉沒再說話,回到家一進屋,就把姜媚抵在門上,同時伸手去解姜媚的腰帶。
姜媚眼皮一跳,連忙抓住裴景川的手,小聲說:“三郎,別碰這兒,疼。”
這些日子裴景川太溫和,姜媚都快忘記裴景川生氣懲罰她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了。
姜媚聲音細軟,眼底閃過害怕。
裴景川越發氣堵,咬牙道:“我不做什么,讓我看看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