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不好好在馬車上待著,趴在地上做什么?”
一步之遙的距離,裴景川微微抬手,用那把染血的劍指著葉青行的腦袋。
葉青行捏緊拳頭,怒不可遏地意識到。
裴景川又戲耍了他!
生來就聰慧過人的裴三郎怎會為了一個窩囊廢在薊州逗留三日?
裴景川分明是故意拖延時間制造機會讓他露出馬腳。
這一局,他徹徹底底地輸了!
“呵呵呵,三郎,終究還是你贏了。”
葉青行笑出聲,因為太過憤怒不甘,他發出來的笑聲不太正常,更像是某種披著人皮的怪物。
裴景川冷著臉沒有應聲,葉青行仰頭看著他,啞聲問:“三郎不好奇我為什么能調動這么多人手嗎?”
葉青行的聲音有些小,裴景川聽不太清楚,他下意識地往前俯了俯身,葉青行臉色一變,抓著一把沙石扔向他的臉,而后迅速起身,抽出腰間軟劍刺向裴景川。
這八年多的時間,在外人面前,葉青行那連一盞茶都端不太起來的右手,此刻拿著劍殺著人,利落無比。
沙石迷了眼,裴景川并不慌張,迅速聽聲辯位,提劍回擊。
葉青行偷襲未能成功,交手兩個來回后,不得不退開和裴景川拉開距離。
葉青行臉上被劃了個口子,半邊臉都被染紅,配上他冷煞猙獰的臉,像是從修羅場爬出來的惡鬼。
不過裴景川這會兒眼睛疼,根本看不見這副鬼樣子。
他索性閉著眼,幽幽道:“原來你真的不是殘廢啊。”
葉青行冷笑著吐出一口血:“我很好奇,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三郎為什么會突然對這件事起疑?”
葉青行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在姜媚面前露餡兒。
“不是突然”
話音剛落,裴景川主動提劍殺向葉青行,葉青行沒躲,毫不畏懼地迎上。
兩人交手,皆是用的殺招,幾個來回后,兩人手中的刀劍都有不同程度的卷刃。
葉青行到底演了八年廢物,剛剛又被當胸踹了一腳,很快落在下風,氣息也變得有些喘。
在他又一次用軟劍纏上裴景川的劍時,裴景川一個高抬腿將劍踩在地上,而后以那只腿為支點,騰空一記側踢,將他踢翻在地。
不等葉青行反應過來,裴景川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把他釘在地上,接著剛剛的話說:“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個會舍己為人的人。”
步步敗退、潰不成軍。
葉青行知道自己輸得狼狽極了,卻還是笑著說:“三郎,我確實輸了,可你不能殺我,如果我死了,姜媚也活不成,她中的毒只有我能解。”
“是嗎?”
裴景川加重力道,葉青行甚至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可他沒有求饒,反而越發得意:“三郎若是不信,可以試……”
葉青行話沒說完,右手手掌就被裴景川用劍貫穿。
裴景川眼尾微挑,露出個正邪難辨的笑:“你好像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