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陽一直關注著姜媚,聽何歡歡說姜媚身體不適,立刻追了出來。
他本想去醫館拿了藥再去姜宅的,沒想到在莊園門口看到姜媚,旁邊還站著裴景川。
里面設著宴,莊園門口的燈籠比平時要多,加上月光,很是明亮,裴景川和姜媚之間保持著距離,影子卻被拉長交疊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何青陽頓時生出危機感來。
他當即走上前:“歡兒說公主身子不適,可要先去醫館看看,我送公主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姜媚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何青陽卻執意道:“從這里回城需要不少時間,公主沒有帶護衛,恐怕不安全。”
何青陽話音剛落,裴景川幽幽道:“今日是何家設宴,何公子中途離席怕是不好吧。”
何青陽沒覺得哪里不好,他正要反駁,裴景川又道:“我正好要進城,順路。”
言下之意,他可以護送姜媚回去。
裴景川帶的護衛一看就很厲害,何青陽若再堅持要送姜媚,心思暴露無遺不說,還有懷疑裴景川人品的意思。
何青陽握拳,有些猶豫,姜媚在這時開口:“有裴大人同行不會有事的,公子還是回去招待其他賓客吧。”
姜媚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簾子落下,阻絕了何青陽的視線,裴景川抬眸睨著何青陽。
看吧,她選了我。
明明裴景川什么都沒說,何青陽卻感受到了一絲得意。
何青陽抿了抿唇,不服輸地說:“那就勞煩裴大人了。”
姜媚是何家邀請的客人,裴景川送她回去確實也是幫了何家的忙,但從何青陽口中說出來,有種宣示主權的意味。
“不勞煩。”
裴景川回了一句,翻身上馬,不急不緩地跟在姜媚的馬車旁邊。
直到一行人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何青陽才轉身進到莊園。
一路上姜媚的心都是懸著的。
她怕自作多情,又控制不住地想裴景川是不是為她而來,不然他為什么要來麗州赴任?
可如果他真的是為她而來,那她這段時間一再的和他撇清關系,如今還有個獻殷勤的何青陽,豈不是成了朝三暮四、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姜媚心頭惴惴,仿佛又回到在祁州和裴景川重逢的日子。
好不容易挨到馬車停下,姜媚立刻掀簾下車,本想先解釋和何青陽的關系,尚未開口便聽到裴景川冷沉沉的命令:“走吧。”
眾人當即掉轉馬頭,準備去驛站歇息。
姜媚下意識地追了一步,然而馬跑得太快,沒一會兒便消失在街角。
夜風拂面,姜媚站在原地,一時茫然無措。
裴景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亦也不懂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主子明明將全部私產都轉移到了麗州,還放棄大好的晉升機會,晝夜不歇地趕來麗州,應當是極喜歡姜媚的,怎么見了面反而對人家這么冷淡?
揣著疑惑,白亦盯著裴景川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裴景川很快察覺,冷冷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白亦不敢直接問,試探著說:“那位何公子看上去挺關心公主的,要屬下去提點他一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