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蕭。
許知易背負雙手,立于蘇家大院門前,目視著林貂寺卑躬屈膝,一點沒有踏進去的意思。
“駙馬,您既已回家,就趕緊進來吧,外面風大。”
“恰好小姐也還沒睡。”林貂寺支起笑容。
許知易冷眸盯著他,淡然道:
“林貂寺,被世人譽為禁宮第一高手,儒釋道三教合一,三次鑄就化虹,三次自斬修為,卻在蘇家為奴為仆,還在嘴硬,是把我當傻子嗎?”
蘇家以坑蒙拐騙形式,將他架上帝君位置,比趕鴨子上架更可惡!
一想到往日里,蘇昭烈、蘇婉兒、林貂寺乃至剪清秋都在明里暗里演戲,把他當作傻子逗得團團轉。
一股無名怒火就涌上心頭。
更別提,許知易對皇室的感官一直不佳,再加上涂飛戰死犧牲,放走拓拔滄海幾件事,皇室在他心里的印象,便一落千丈,徹底與那五姓八宗別無二致。
現在回來,不止是要質問,還要出口惡氣!
“老奴...”林貂寺張口結舌,夜風冰涼如霜,冷汗濕透衣背,身上涼颼颼的。
那天拓拔滄海,親口說出林貂寺的身份,許知易當然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
奈何不是他想隱瞞,把許知易當作傻子,是太上皇一意孤行,非說只要咱們不承認,帝君就沒辦法。
反正帝君已立,輕易不能換人。
而且,眼下大乾王朝龍脈被斬,正值朝廷動蕩,以及域外漠北帝君、五姓八宗正式叛亂,在這節骨眼上,若是再革除帝君,另立他人,無疑會對大乾王朝造成毀滅一擊。
許知易邁出一步,緊逼欺上,宗師威壓宣泄,重重落在林貂寺肩膀上,道:
“無話可說便是默認了。”
“我問你,倘若是當朝女帝,或者太上皇站在這兒,你該怎么做?”
林貂寺肩頭微沉,面色不經意間變幻。
這份威壓,完全不輸給任何一位化虹境后期大能,帝君的實力,愈發令人驚怖了。
“老奴參見帝...”
“駙馬。”
林貂寺單膝下跪,垂下腦袋。
“嘴硬是吧。”許知易取出春秋刀,猝不及防往林貂寺肩頭一拍。
嘭!
林貂寺一個趔趄,咚的聲兩只膝蓋全部跪下。
“磕頭。”許知易不依不饒,冷眸俯瞰。
林貂寺深吸口氣,以頭搶地,重重地在額頭留下一個紅印:
“老奴,拜見駙馬...”
許知易冷笑一聲,不再理會,目視前方,闊步往蘇婉兒閨房方向走去。
林貂寺長舒一口氣,心跳加速,喃喃道:“還真幾分帝君威嚴。”
途徑小池河畔。
一襲白衣的剪清秋,假裝在散步,見到許知易,滿臉驚訝的輕疑一聲:
“咦!你回心轉意啦?”
許知易面無表情,道:
“你們喜歡裝,就一直裝下去,我懶得和你們搭戲臺子、唱雙簧調,回答我的問題。”
“為何放走拓拔滄海!”
剪清秋見勢不妙,秀眉一挑,轉身就想開溜:“呃,廚房里還燉著一只雞呢,別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