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傍晚。
冬季霜雪吹不進繁華帝都,鵝毛大雪尚未飄落,便在半空中消融殆盡。
城中有一條寬十五丈,橫向貫穿整座帝京的河流,常年清澈見底,水質干凈,觀若游魚無所依...
此河名為玉帶河。
月明星稀,玉帶河漂浮著數艘燈火通明的帆船,甲班上有歌舞伎表演,或側立、或端坐、或傍琴、或盤膝,往下的船艙窗口,數百位裹挾綾羅綢帶的靚麗女子,從窗口處牽出一根絲帶,宛若蝴蝶般飄逸,縱情舞蹈...
河道兩側,聚集著無數圍觀人群,紛紛拍手叫好,時而扔出一些賞錢,叮叮當當落到甲班上,負責撿錢的歌舞伎,腰桿彎得很低,兩盞明晃晃、白如雪的大燈,照的熱血正旺的漢子們更加興奮。
“咦,那怎么還有男的!”有人指著第二艘船上,幾名英俊瀟灑青年端坐在白色獸皮長椅上,頓時嫉妒的眼眶發紅:“憑啥,我也要上去!”
旁邊一人嗤笑道:
“想上去啊,簡單,三千極品靈石一張門票,沒人攔著你。”
“呃...”先前大喊不公的男子,悻悻撓頭:“在這兒也挺好,視野寬闊,能看到的美女比他們還多。”
旁邊那人繼續打擊:“人家不光能看,還能摸,摟幾個回廂房共赴巫山都行。”
“你以為三千門票錢白花的啊,除非做一錘子買賣,不然肯定要讓你花錢花得舒服。”
男子大怒:“滾!別t說了!”
...
...
花船甲板上。
蘇沛賢端坐如松,目不斜視。
“來帝京城前,天天嚷著要泡妞,真帶你來了,怎么又裝羅漢了?”許知易斜眼問道。
蘇沛賢不留痕跡瞥一眼蘇木,然后正色起來,聲如洪鐘一板一眼道:
“以前年少無知太輕狂,現在我要洗心革面重做人。”
“吃喝玩樂點到為止即可,許兄,賢弟勸你一句,有錢省著花,不忘初心,好好修行,爭取早日踏破登仙境。”
許知易憐憫地看著蘇沛賢。
可憐的孩子,才六十多歲就瘋了。
“放心,快了。”許知易淡然道,慵懶靠著椅背,瞇眼望著奢華景色。
蘇沛賢微微一愣,扭頭看去:“什么快了。”
“登仙境,不超過一個月,能破。”許知易翹著二郎腿,捏著一顆葡萄,扔進嘴里,咀嚼幾口吐出果核,淡然道:
“今天吃吃喝喝太多好東西,距離化虹境后期,只差一步之遙,窗戶紙的厚度,差點感悟而已,一個星期內,可以突破化虹境后期。”
“再二十多天,踏入登仙境,不會有意外。”
蘇木不言不語,許墨瞳手捧著大陸放在膝蓋處,低頭打瞌睡。
“艸!”
一聲驚呼,嚇得許墨瞳驚醒,舉起大陸當擋箭牌,驚慌失措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蘇沛賢站起身,瞪大眼睛,喘息如牛:
“都是一樣的吃喝玩樂,你背著兄弟偷偷努力?”
這感覺就像是,和同桌一起翻墻出去上網,你在噼里啪啦打游戲,扭頭一看,發現同桌正在用電腦做黃岡密卷!
背叛!
赤裸裸的背叛!
許知易很享受兄弟的無能狂怒,咧嘴一笑:“沒辦法,天賦高,吃一樣的東西喝一樣的東西,我能100%消化,轉換成修為,而你只能轉化成米共。”
“二十多歲的登仙境,你是人啊!”蘇沛賢急得團團轉,抓耳撓腮,活像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