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前,許知易反復推演過,從數十種可行方案里面,選擇一種成功幾率較大的。
此戰真正主力,并非許知易,而是黑蛇云螭!
故意示敵以弱,循規蹈矩的進行戰斗,假裝無以為繼,取出各類底牌,譬如釋迦金剛缽、九大宗師意境、排山勢和破千軍等。
一邊盡可能消耗拓拔滄海,使其分心大意,覺得許知易底牌盡出,再無抗衡余地,這時候就是最佳時機!
鏡像意境配合《破千軍》,正面對壘,盡量把拓拔滄海打破防,煉體武夫筋骨皮肉堪比仙寶,黑蛇堪堪半步登仙,根本咬不破他的皮膚。
直到一擊命中,埋伏在土壤里,潛藏斂息許久的黑蛇,就可以發動突襲!
整個布局看著簡單,施行起來比登還難。
從未和凌霄境強者戰斗過,導致許知易錯誤判斷拓拔滄海的實力,底牌丟出一半,都沒能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創傷。
充其量增加了他的運動量...
噗!
闊刀橫掠,從許知易腰部切割而過,揚起鮮紅血跡,淅淅瀝瀝撒滿空。
咚!
許知易兩截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肚臍往下,落在不遠處,五臟六腑和腸道流淌一地,生命力驟然跌落至冰點。
“刀域...”
“避無可避。”
回想拓拔滄海那一刀,以自身為中心點,方圓千米范圍,刀意無所不在!
換個法就是,只要你人在刀域內,這一刀必中!不可能躲開。
失去釋迦金剛缽庇護,甚至連一刀都扛不住。
“哪來的畜生!”
忽然。
半空中響起驚怒吼聲。
拓拔滄海捂著脖子,從指縫里滲出黑色血液,額前一縷龍須黑發頃刻間轉化為雪白色。
“本王壽元在被削減,這是...詛咒!?”拓拔滄海怒從中來,神識覆蓋整座山峰,一寸寸搜尋,誓要找到偷襲他的黑蛇,將其挫骨揚灰!
許知易勉強撐起上半身,打量拓拔滄海狀態,旋即微微一嘆:
“毒素已經驅盡,只讓他丟失十余年壽元,頂多皮外贍程度...”
境界差距太大,中間隔著四個境界。
想要逆伐,可謂癡人夢。
但...世事無絕對!
“拓拔滄海,感受一下雙重詛咒的滋味吧。”許知易面目猙獰大笑,笑聲張狂。
與此同時。
潛藏在地下百米的黑蛇,吐出一個稻草人,再從牙縫里逼出一滴血液,來自拓拔滄海,將其滴在稻草人臉部。
然后一甩尾巴,將稻草人抽個稀巴爛。
“咳咳...”
“這是什么?”
拓拔滄海正欲動手,解決許知易,突然胸口和腹一陣絞痛,張嘴咳出一堆內臟碎片。
五臟六腑混雜著黑色液體,一遇空氣,立刻像是被煮沸的開水,連帶著內臟碎片一同化作粘稠漿液,地面都給腐蝕的不成樣子。
“詛咒仙寶,詛咒黑蛇,這才你是蓄謀已久的殺眨”拓拔滄海氣息驟然跌落一大截,艱難道。
拓拔滄海取出一顆丹藥,吞入口中,運轉功法,籍此對抗雙重詛咒的侵蝕。
肉眼可見速度,他的狀態逐漸恢復,臉色迅速充盈健康血色。
“勉勉強強,令我稍微受一點輕傷。”
“你很不錯,難怪陛下命本王,盡可能拉攏你,不惜許諾第十支柱,也要把你帶去漠北,其實依本王的意思,根本不會廢話,直接殺了你才對。”
“可現在,本王忽然覺得,若你真愿意投靠漠北,以你的煉體賦,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新的一尊支柱。”
拓拔滄海負面狀態盡數拔除,再一次回歸巔峰,氣勢攀升至頂點,每一步落下,使得千米山巔震顫,難以承受。
“仙七品質的詛咒稻草人,就這點作用?”
“只是讓拓拔滄海受點微不足道的輕傷?”
許知易躺在地上,心一下跌進谷底,他忽然發現,再次錯估了詛咒仙寶的威能。
更錯誤判斷了漠北王庭第九支柱的含金量。
“但世上沒有后悔藥,你不該拒絕本王的。”拓拔滄海走到許知易面前,將門板似的闊刀,架在脖子上。
許知易呵呵一笑,牙齒縫里滿是血漬:“你以為你能離開嗎,在大乾帝京暴露,無異于自尋死路。”
拓拔滄海勾起唇角,哂笑道:
“本王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況且本王的陛下,已經投來視線,威壓大乾帝京,邊境還有十萬鐵騎和三位支柱蓄勢待發。”
“等本王殺死你,大乾國運動蕩,朝綱顛覆,十萬鐵騎踏破大乾邊境,陛下施以援手,屆時大乾如泥菩薩過河,別圍剿本王,大概率還要被本王反將一軍。”
許知易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