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說也無妨,但切記,不可外傳半句,人屠的定位,其實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各方面的擋箭牌,擋五姓七望的明槍暗箭,擋漠北蠻夷的殺局侵擾,擋朝堂群臣對陛下逼婚的壓力,他不能,也沒資格,真正走到棋局的中心。”
“真正在棋局上與重暝博弈的,唯有那天命九子!而九子之中,又以江浩渺最為…特殊。”
“就在今日凌晨,江浩渺那小子,竟然一舉突破凌霄境,直接邁入了仙六上境,當真是個妖孽,無需渡劫,便能輕易破境,若非陛下有意放出消息,恐怕無人知曉。”
曹德庸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一絲忌憚,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瞧著吧,江浩渺這般鋒芒畢露,結局…肯定不會太美麗。”
主仆二人,就著溫熱的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言語間充滿了對朝局的洞悉和對未來的隱憂。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同僚府邸的一名下人,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語氣急促而壓抑,仿佛帶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曹大人!我家老爺托我帶句話,‘水火侵掠、草木不生’,讓您…趕緊做好準備!”
說完,那名下人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面具戴上,遮住了面容,頭也不回地匆匆告辭離去。
管家黃老,滿臉茫然,完全不解其意,疑惑地看向自家老爺,卻發現曹德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嚇人至極。
“黃老。”
曹德庸原本陰沉的臉色,突然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驚懼只是錯覺,他端起溫熱的酒杯,輕抿一口,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得有些異常:
“我記得你今年八十有三了吧,在我曹府也效力了五十多年了?”
管家黃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眼眸中浮現出幾分悵然之色:
“是啊,老爺。”
“我記得三十歲那年,夫人突發惡疾,當時老爺尚且只是個縣令,是您慷慨解囊,拿出所有積蓄,替我支付了藥費,夫人才能撿回一條命,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追隨在您身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曹德庸染上一絲暮涼,笑道:
“人生真短,也真無趣。”
“收拾收拾東西,馬上就走吧。”
管家黃老聞言,心中更加惶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
“老爺,您這是做什么?老奴對曹府的忠心,日月可鑒!”
曹德庸沒有理會管家的惶恐,只是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放在桌面上,輕輕一推,送至管家面前:
“這里面,有一整條仙品靈髓,足夠你后輩子孫修煉所用,記得埋在你家祖宅之下,可保百年仙氣充盈,世代子孫,人人皆可踏上修行之路,還有三件仙七品階的仙寶,以及一塊仙六品階的道家符箓,足以替你的家族,抵擋數次災難。”
他頓了頓,繼續道:
“金銀錢財,我沒有細數,但鋪滿百畝良田,想來應該不成問題,功法神通,也有一百多部,足夠家族子孫修行所用。”
“拿著這些東西,有多遠走多遠,改名換姓,從此以后,永遠不要再回帝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