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冰冷的箭矢如同毒蛇般精準無比地命中了他的要害。
這一次,箭矢的威力遠勝之前,竟直接剖開了他堅硬如鐵的胸膛,從前胸透體而出,鋒利的箭鏃帶著淋漓的鮮血,猙獰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咳!”
蕭山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一口腥甜的鮮血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噴涌而出。
他踉蹌著想要抓住后背的箭矢,將其徹底捏碎,卻再次抓了個空。
那支箭矢仿佛擁有生命般,竟然詭異地倒飛而回,盤旋在重新顯出身形的許知易身邊,發出嗡嗡的鳴叫。
轟!
轟!!
轟!!!
顧戍邊和燕靖二人早已被眼前如同神跡般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徹底石化當場。
百里巡麾下第一猛將,威震漠北的蕭山,竟然被人如同戲耍孩童一般,當成獵物般遛著玩,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要知道,此前宋子期、游柳鄉兩位副將聯手,更是集結了數百名邊境精銳將士,布下天羅地網般的圍剿之勢,都僅僅只是勉強和被禁制陣法壓制了部分實力的蕭山打成平手,甚至還略落下風。
“帝君他……真是脫胎境嗎?這簡直生猛得不像人類啊!”燕靖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后背冷汗涔涔。
心中不禁慶幸起來,幸好方才嘀咕帝君壞話的聲音足夠小,沒有被他聽見,否則,治罪事小,若是被帝君以弱伐強,正面打趴下,那才是真的丟人現眼。
“能成為帝君的,果然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人屠傳說恐怕沒有半點夸張虛假的成分。”顧戍邊望著空中那道如同神只般的身影,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震撼。
燕靖瑟縮著脖子,渾身發顫,聲音都有些變調,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低聲問道:
“將軍,您說拓拔滄海真的是帝君殺的嗎?堂堂凌霄境中期大能,竟然被當時只有化虹境的帝君,活生生坑殺致死?”
顧戍邊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望著空中那道身影,語氣復雜地說道:“以前我也不敢相信,畢竟那可是帝京,帝君一旦出事,陛下必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一直覺得這其中或許有虛假造勢的成分,是為了震懾宵小,安撫人心。”
“可百聞終不如一見,親眼見證,方知傳言非虛。”
“現在,我有點相信了……”
化虹境坑殺凌霄境中期的拓拔滄海,脫胎境正面硬剛臻象境巔峰的蕭山,甚至還占據絕對上風,完全不落下風,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燕靖感覺自己多年來建立的世界觀都快要崩塌了,有些懷疑人生。
“我好歹也在拒北城鎮守了幾十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可還從未見過這種神跡般的場景。”燕靖一邊揮舞著手中長棍,奮力清理著那些企圖傷害顧戍邊的漠北將士,一邊在腦海里思緒翻涌,難以置信地想著。
……
……
“不能再這樣拖延下去了。”
“遲早會被這個箭修活活耗死!”
蕭山如同暴怒的困獸般站在原地,只能被動挨打,完全找不到許知易的蹤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明槍暗箭從四面八方如同跗骨之蛆般不斷射來,任由身體一遍又一遍地被鑿穿,然后再憑借著強大的生命力一次又一次地艱難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