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侯所言極是!”
伶人相笑著接話,不容置喙的鋒利,
“扶桑城淪陷,戰局潰敗,明明是主帥失責,怎能厚顏無恥地邀功請賞,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話鋒一轉,視線掃過百里巡,
“依我看,那些本該收回的勢力和資源,就別再歸還了吧,就當是對百里支柱的懲戒了。”
伶人相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將局勢徹底扭轉。
原本只是溫梁一人發難,如今卻演變成眾矢之的。
有了愣頭青溫梁在前方吸引火力,百里巡的仇恨值已被牢牢鎖定,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第六支柱,第五支柱,乃至更多平日里與百里巡面和心不和的支柱們,紛紛心領神會,接連出聲附和,
“伶人相言之有理,此次漠北戰敗,百里巡難辭其咎,理應受到懲處。”
“不錯,資源勢力暫且不提,當務之急是徹查戰敗緣由,給漠北將士一個交代!”
一句句看似義正言辭,實則暗藏機鋒的話語,如同刀劍般,狠狠刺向百里巡的心臟。
“你…你們…”
百里巡胸膛劇烈起伏,面色由漲紅轉為鐵青,又迅速慘白如紙,
凌霄境強者的恐怖氣場驟然爆發,如同無形的颶風,席卷整座朝仙闕,
空間仿佛不堪重負的水面,泛起層層疊疊的漣漪,發出令人牙酸的震顫聲。
耶律斡難見狀,心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終于意識到,局勢已經徹底失控!
“不對勁!”
耶律斡難心中警鈴大作,冷汗涔涔而下,
“溫梁這小子,竟然把所有人都繞進去了,這樣下去,百里巡必定會將滔天恨意,轉移到第三支柱大人和浮屠軍身上!”
打架先打帶頭的,打仗先殺主帥,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溫梁固然可恨,但他畢竟只是個羽化境的小輩,
真正能讓百里巡感到切膚之痛的,是那些落井下石,瓜分利益的同僚!
尤其是,第三支柱和他麾下的浮屠軍,無疑是最大的目標。
一旦百里巡認定這是第三支柱在背后主導一切,一場支柱間的激烈沖突,恐怕在所難免!
“溫梁,夠了!”
耶律斡難再也顧不得其他,厲聲喝止,試圖阻止這場愈演愈烈的鬧劇,
“百里支柱大人縱然有過,但也是為了漠北浴血奮戰,豈能如此落井下石,咄咄逼人!”
與此同時,耶律斡難焦急地傳音入密:
“溫梁,你小子瘋了嗎!趕緊向百里巡道歉,給他一個臺階下!
倘若真讓其他幾位支柱趁機瓜分了他的勢力資源,百里巡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
然而,許知易卻仿佛充耳不聞,對于耶律斡難的勸阻置若罔聞。
他挺拔的身軀如同一桿標槍,紋絲不動,
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平靜而幽冷,牢牢鎖定著暴怒邊緣的百里巡。
那眼神,在百里巡看來,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對他尊嚴的踐踏,是火上澆油,讓他怒火中燒。
一次戰敗,竟讓他瞬間淪為眾矢之的,
昔日里對他和睦照顧的同僚,如今卻如同嗅到腐肉的禿鷲群,爭先恐后地撲上來,想要撕咬他,瓜分他的一切。
百里巡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和憤怒。
“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破局,唯有一法…”
電光火石間,百里巡心中已然下定決心,
他猛地站起身,動作之猛烈,直接將身下的座椅震得粉碎,木屑四濺!
“狂妄小兒!”
百里巡怒發沖冠,須發皆張,“你區區一個四等官職的御前侯,竟敢妄議一位王庭支柱的罪責!本王今日便要讓你付出代價,讓你明白,何為尊卑有別,何為天壤之別!”
震怒的咆哮聲,如同驚雷般炸響,震得整座朝仙闕都嗡嗡作響。
百里巡一步踏出,登仙境的恐怖力量瞬間爆發,身軀如同出膛的炮彈,裹挾著無與倫比的威勢,悍然撞碎空間,
來自凌霄境強者盛怒之下的一記無敵拳印,如同隕石墜落,在許知易的瞳孔中急速放大,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