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抓到野雞這件事傳遍了生產隊,大家都是一副蘇言居然也能抓到野雞,那他們豈不是更能抓到的想法。
原本在家里做家務的半大娃娃,第二天都被叫去山上抓野雞去了。
當然,該打豬草的還是要打,只是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沒事干的時候多去山上轉悠,別在家里吃閑飯。
蘇言第二天又要上山,楊丹家務活比較多,就沒去,還是叮囑她一句,讓她別往深山里走。
剛準備出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準備敲門。
“蘇言,你要出去呀,我來找你一起上山采菌菇呢。”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言的另一個閨蜜,名叫陳嬌。
她是蘇言初中的同學,因為家中孩子多,讀完初三后就被迫輟學了。
曾經原主也是接濟過她的,知道她在家里沒吃飽飯,餓的瘦成皮包骨。
原主內心其實很柔軟,看不得別人受苦,所以她就每天多帶一份飯去學校拿給陳嬌吃。
陳嬌在學校被人欺負,也是她替她出頭。
學校需要交什么費用,也是原身主動幫她交,總之原主讀初中時,幫了她很多忙。
如今她嫁給了在鋼鐵廠上班的林棟,也曾有意無意的在原主面前說她現在算是苦盡甘來,終于可以安穩度日,不必再擔心吃不飽穿不暖了。
蘇言:“我正準備出門上山。”
陳嬌:“那我來的真巧,走吧,我們一起去,我聽別人說你昨天抓到了野雞,你居然還會抓野雞呀,怎么抓到的,能說給我聽聽嗎?”
蘇言朝外走,順手關上門,一邊走一邊說:“其實也是運氣好,我就丟了點東西在籃子下,等野雞去吃的時候把支撐籃子的棍子一拉,野雞就被扣在籃子里了。”
陳嬌:“這種方法我聽人說過,只是沒想到還真能成功。你一個人上山不害怕呀?”
蘇言:“有什么可害怕的,到處都是人,我又沒進深山。”
陳嬌不由感嘆道:“蘇言你真的變了,以前你哪會干這個,朱家現在糧食很緊缺嗎,需要你上山去找吃的?”
蘇言看著她笑道:“誰家糧食不緊缺,也不過是吃半飽度日罷了。”
陳嬌拍著胸口一副慶幸的口吻說道:“還好我們家有林棟養家,他的工資不至于讓我餓肚子,我今天說要跟你一起上山去采菌菇,他還不想讓我出門呢,說我們家不缺吃的,萬一在山上發生什么意外怎么辦。”
蘇言呵呵的笑著說:“他挺在乎你的。”
陳嬌有些羞澀的說:“是啊,他說寧肯自己辛苦點,也不想我去冒險。可我也想為家里分擔一點,不想看他一個人那么累。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兩個人有個伴,也好有個照應。”
蘇言依舊笑著,很平淡的回道:“嗯,其實山上到處都是人,沒什么好擔心的。”
陳嬌一路都在說她和林棟的事,說林棟在鋼鐵廠經常發各種票,問蘇言有沒有需要的,她可以勻一點給她。
又說,如果她沒錢用,可以先借一點給她,等以后她哥哥給她寄錢了再還也不遲。
蘇言聽著她說的那些話,好像很關心她的樣子,其實也是另一種變相的炫耀。
就有一種,曾經你施舍給我,如今我回報你,我也可以施舍給你了。
不是真心想幫她,反而有一種熬出頭,想在曾經看過自己落魄的人面前炫耀的心態。
不是蘇言多心,而是陳嬌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有一種不自覺的洋洋得意在里面。
而且,她應該很了解原身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