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辰時未至,校場之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喧鬧聲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與昨日截然不同,校場四周搭建起了層層疊疊的坐席,宛如巨大的階梯,氣勢恢宏。
陣法之內,原先林立的百座擂臺已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座寬達百丈的巨型擂臺,穩穩地矗立在場地中央。
風無塵與風子衿剛踏入校場,便看到四方坐席之上早已熙熙攘攘,眾多身影落座其中。
一眼望去,皆是荒域各大世家之人,風家與凌家的族人也在其中。
唯獨四方坐席最上方的幾個座位,依舊空蕩蕩的。
“子瑜堂弟!”就在這時,一聲輕柔的呼喚從二人身后傳來。
風無塵與風子衿循聲轉身,只見喚他們的人正是風正陽的獨女風綰綰。
在她身后,還跟著幾個青年男女,皆是大荒城中的世家子弟,他們衣著華麗,神態傲慢,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風無塵神色淡然,只是微微點頭,語氣冷淡地問道:“有事?”
風子衿對這個所謂的同族堂姐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見風無塵態度冷淡,她也沒有搭腔,只是靜靜地站在風無塵身后,眼神淡漠地看著眾人。
風綰綰似乎并未在意風無塵的冷淡,臉上依舊掛著熱情的笑容,只是笑容中帶著一絲尷尬:“沒事,你們也是來參加武道大會的吧?要不與我們一起吧?”
她的話音剛落,身旁的幾個世家子弟便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其中一人嗤笑道:“綰綰,這不是被你們逐出風家的那個廢物嗎?他讓你們風家丟了這么多年的臉,你對他這般客氣做什么?”
另一人也跟著嘲諷道:“是啊,綰綰,他這樣的廢物,只怕連昨日的海選都不曾通過吧?”
這武道大會卻是攏共舉行三日,昨日乃是海選,擂臺眾多,參賽小輩數不勝數,亦無人觀禮,故風無塵兄妹的表現雖然亮眼,但并未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因此,這些世家子弟依舊帶著刻板的偏見看待他們。
風綰綰聽了這些話,臉色漲得通紅,連忙解釋道:“你們……不要說了,子瑜堂弟他不是廢物!他也沒有被我風家逐出家族,是他自愿脫離家族的……”
然而,她的解釋反而讓眾人的嘲諷更甚。
“綰綰,也就是你心善,才給這個廢物留幾分余地,也罷,既然你不在乎,那便讓這個廢物跟我們一起落座吧!”一個青年女子趾高氣揚地走到風無塵面前,眼神中滿是輕蔑:“聽到沒有啊廢物?還不謝謝綰綰?”
風無塵眼神驟然一凜,如同一把利劍般射向那女子。
剎那間,女子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渾身發冷,仿佛被一頭兇猛的洪水猛獸盯上,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
緊接著,風無塵冷冷地說道:“不用了……丫頭,我們走。”
見狀,一眾世家子弟先是一愣,一個廢物,竟敢駁了他們的面子?
隨即一個青年快步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怒喝道:“廢物,你別給臉不要臉?”
“哼!你現在被逐出了風家,若沒有綰綰幫你,你連落座的資格都沒有,你憑什么這副態度?”
風無塵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些人就像一群聒噪的蒼蠅,雖然他能輕易將他們收拾掉,但卻不想因此臟了自己的手。
他側目看向風綰綰,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應該知道,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對他們這么客氣?”
風綰綰感受到風無塵話語中的寒意,只覺頭皮發麻,心中慌亂不已,連忙說道:“你不要生氣,他們……他們不是有意的,此事是我不對,你莫遷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