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沉默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眾人緊緊籠罩。
此刻，墨羽只感覺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他腦海中思緒翻涌，甚至閃過殺人滅口的念頭。
“唉……”許久之后，他才長嘆一聲：“你說……我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怎么就被你知道了呢？”
待墨羽再回首，看向二人的眼神已然不比方才，乃是一種透著陰森的狠辣。
“其實，你們不是第一個發現我這個秘密之人，第一個發現的，是我同族的表兄，你們可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風無塵沒有回話，只靜靜地盯著對方。
墨羽輕嘆一記，發出了幾分威懾性的笑聲：“呵呵……他本想以此為要挾，讓我心甘情愿獻出血脈之力，助他修行，我一怒之下，便殺了他，并將他的每一寸血肉、筋骨都啃食殆盡方才罷休，那一年，我不過三百歲，亦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緊張，而是隱隱有一種興奮，甚至極為享受那種吞噬同族血脈的感覺……”
聞聽此言，蘇云月只覺有些心驚膽戰，下意識間，便往風無塵身后躲了躲。
這時，墨羽又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風無塵二人：“你們應該不會將此事告訴別人吧？我的朋友……”
風無塵有些無語：“你……對每一個發現你秘密之人，都是這么說的嗎？”
見了風無塵這毫不在乎的神情，墨羽嘴角一抽，一眾挫敗感油然而生，旋即咬牙問道：“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們？”
風無塵依舊神情不改，從容說道：“你是虛張聲勢也好，真正窮兇極惡也罷，與我似乎并無關系，你縱真殺人滅口，卻也不過掩耳盜鈴，而我之所以與你說這些，并非是想用此事要挾與你，只不過是念及朋友一場，不愿看你這般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墨羽自嘲般的一笑：“你以為我心甘情愿作繭自縛嗎？你永遠不明白，那等被旁人當做怪物對待是何滋味！那種異樣的眼光，卻比凌遲更加難受……”
風無塵一偏腦袋，笑道：“如此說來，你平日的沒心沒肺都是裝出來的，你這副玩世不恭的皮囊之下，實則藏著一顆脆弱的心咯？”
墨羽沒有回話。
風無塵再度問道：“不過……你既根本沒有勇氣面對真正的自己，何故還要給赤姬希望？你可知，被你拒絕的她，不見得會比你好受。”
墨羽苦澀一笑，眼看已經被風無塵點破了一切，他的心理防線，卻也徹底崩塌。
于是索性報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不再隱瞞，一邊兒苦笑著，一邊兒說道：“其實，謊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溺在謊言之中太久，將自己都給騙了……”
墨羽嘆罷，又看了看風無塵，說道：“如果我說，我其實一開始，并不愛她，你信嗎？”
風無塵雙手抱臂，淡淡說道：“你說了，我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