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通往關中必經漢中,同時這也是益州中一應錢糧賦稅送往朝廷的必經之路,只要漢中出現叛亂,那么益州與朝廷之間的聯系將會被切斷。”
“故以,子坤先生建言父親所遣于心腹暗中控制漢中,然后掀起叛亂割據漢中。”
“以著漢中之天險地形,足可輕易外拒司隸涼州,朝廷欲平叛唯有動用益州兵力,屆時何時能真正平復漢中叛亂,還不是父親說了算?”
此言一出,劉焉忍不住霍然站了起來,然后快步走到掛于密室一側的地圖上看了起來。
位于益州最北部的漢中郡的地形很獨特,完全與司隸貼在一起,但兩者的交界處又是完全被秦嶺阻斷,與司隸之間的通道唯有一條被命名為子午道的狹窄棧道,且在這條棧道還設置了子午關。
可只要漢中發生叛亂封鎖子午道,那么幾乎就能隔斷益州與朝廷之間的聯系。
至于從其他方向橫跨秦嶺的難度,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司隸想要干預漢中郡唯有從涼州一側進去,但難度依然不小,受地形阻隔難以大量用兵。
可以說,漢中郡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益州門戶,誰掌握了漢中郡就決定了益州是開門還是關門。
“妙!妙不可言!!!”
劉焉更是越看越興奮,只覺得此法可當真是說到他的心坎里,幾乎是完完全全地貼合了他的想法。
且只要讓漢中郡發生叛亂,名義上脫離益州的掌控,那么益州也便能隨之實質上脫離朝廷的控制。
屆時,再以著漢中郡慢慢拖延時間,劉焉大可靜坐于益州之中等待天時。
進,可等天下大變,出漢中,北占涼州養馬之地,然后進關中取司隸,以益州為糧倉,涼州為戰馬兵卒源頭,占盡古秦地利,卷席天下不過頃刻之間;
退,縱使天子劉宏堅挺,那劉焉也可實際上于蜀中裂土封王,享盡余生富貴,無須擔憂隨時便被朝廷自益州召回朝廷,朝不保夕!
盡管劉焉在兵家之事上的戰術能力拉胯,但是劉焉的政治水準以及戰略眼光無疑都是相當之高明。
無須劉璋多言,劉焉在一番斟酌之后,便明白了此計到底是何等厲害。
既拿捏住了朝廷命脈,又保留了天子劉宏的幾分顏面,不至于天子劉宏直接翻臉大肆平叛,又讓益州實際上完全淪為劉焉所有。
“子坤先生沒想到還是個忠厚人啊,果真是出了條妙計……”
劉焉有些感慨地道了一句,轉而問道。“璋兒,那子坤先生當真無意投靠為父?”
劉璋拱了拱手,連忙將李基拒絕的借口說出來,說明李基乃是欲讓劉備、劉焉互為楚霸王與漢高祖,雙方靜待天時便卷席天下。
劉焉聞言,一手不自覺地捻著胡子,自得地開口道。
“楚霸王可逞一時之勇,焉能比之高祖皇帝占盡巴蜀關中之地乎?屆時天時一至,若能逐鹿之,老夫必勝玄德侄兒無疑。”
這自信的語氣,說得劉璋都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屆時,吾……不,孤豈不是太子?
“璋兒,看在子坤先生為為父定下此妙計,他日若能俘虜子坤先生,也定要禮遇有加。”劉焉自得地開口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