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遼在站起來后,還是微微躬身行禮,回應著李基適才的禮遇,道。
“敗軍之將,見過丞相,不知丞相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
李基笑了一聲,然后似是面露疑惑地問道。
“吾素來敬仰文遠之能,遍數呂布麾下諸將,唯有文遠一人可稱大才,但卻是有一事不解,還望文遠答之。”
張遼目光微微動了動,原本一副求死模樣的態度也隨之明顯軟化了三分,道。
“丞相但問無妨,若能答之,我必言無不盡。”
此言,令大帳之中的一眾文武的臉上生出不悅者,不在少數。
什么若能答之,言無不盡,像極是敷衍推脫之言。
“丞相,此人桀驁猖狂,冥頑不化……”
只是,不等魏延說完,李基便抬手制止了一臉不滿的魏延,然后問道。
“敢問文遠是何年出仕”
張遼微微思索后,答道。
“不敢瞞丞相,我幼年時雁門便多遭胡人劫掠,百姓困苦不堪,就連府衙可用文吏都是寥寥,我因家學識得些字,十六七歲便出仕擔任一小吏。”
“而后又在中平五年,蒙受丁刺史賞識召為從事,命我帶兵前往洛陽聽候大將軍差遣,而后幾經轉折……”
說到這里,張遼微微嘆息出聲,也就閉口不言了。
只是,對于張遼的一些情報,縱使張遼不說,李基也是一清二楚。
事實上,張遼的經歷實際上相當曲折,甚至也算得上屢次易主。
在丁原招攬后,張遼卻是被丁原送去給了何進,只是未得何進重用,做得都是些四處募兵之事。
等何進一死,在洛陽獨掌大權的董卓自然而然就接手了所有的兵權,張遼反倒成了董卓的部下。
直至呂布也歸于董卓麾下,被司隸與涼州兩個派系不斷排擠的張遼,方才被并州故交的呂布所接納,繼而成了呂布麾下的部將。
不過,縱使張遼閉口不言,對于李基而言已然足夠了。
下一刻,李基拍案而起,怒聲呵斥道。
“本侯禮遇于你,本以為足下乃是忠義難全,方才不得不屈身事賊之士,萬萬沒想到卻是這般不忠不義之徒!”
“左右……給我推下去,斬了!”
此言一出,帳中文武臉色有所變化的人不在少數。
那兩個白馬義從當即就上前準備控制住張遼,但這一次張遼的反抗卻是尤為激烈。
于張遼而言,死則死矣,卻是不愿背負這等罵名而死。
尤其是這等罵名出自于丞相李基,倘若就此而死,非得被記載史冊之中遭萬世唾罵不可。
“且慢!且慢……”
張遼連連出聲。
可李基的臉色冷峻,冷冷盯著張遼,完全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之下。
張遼縱使武勇不凡,但本就負傷脫力,卻也是掙脫不得白馬義從的控制,一點點被扯著往大帳外而去。
就在此時,如李基所料的那般,對張遼頗為惺惺相惜的關羽按捺不住地出列道。
“以關某觀之,文遠絕非是不忠不義之徒,何不給文遠一個出言解釋的機會,所言無物,再斬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