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呂布,其余被綁的將領也不乏對著陳群、魏續、侯成、宋憲四人大罵不止,言辭難聽的程度,讓旁聽著的張飛都是齜牙咧嘴。
尤其是與呂布有親的魏續,能力雖是平平,在趙國的地位卻是極高,頗得呂布信任,就連此前返回滎陽后的大軍都是交給魏續進行安置的。
也正是因為呂布不理軍政的情況下,掌握著城內實際兵權的魏續叛變,這才讓還有一萬五千余守軍的滎陽城瞬間易主。
自知理虧的陳群、魏續、侯成、宋憲四人,基本也是一言不發,任由著呂布等人咒罵個不停。
“夠了!”
直至看不下去的陳宮忍不住開口道。
“大王此前與眾將離心離德,可曾料到有此一著既已至此,死則死耳,再言其他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呂布為之默然。
李基倒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別樣的意思,開口問道。
“公臺這話聽起來,莫不是還有些不服”
“哼!”
陳宮微微昂首,開口道。“只恨此人不聽我言,屢屢沖動魯莽,又輕信那奸賊陳群,否則安有今日之事”
說到這里之時,縱使陳宮心灰意冷之下已然閉門謝客躺了好幾天,仍是難以徹底釋懷。
在陳宮看來,自己為呂布謀畫的一盤好棋,占司隸,擁天子,掌朝廷,當積蓄力量出關橫掃中原,結果卻是被呂布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棋盤給掀了也就罷了。
最讓陳宮絕望的,卻還是呂布輕信懷著私心的陳群所言,又經不起戰敗的打擊,就此頹喪,實在沒有人主之姿。
李基聽罷,倒是來了興趣,問道。“這么說,即便是呂布已然困守這孤城滎陽,公臺仍有妙計可用”
“自然是有的。”
陳宮語氣看似平靜,實則也有些不甘地答道。
李基開口道。“公臺勿要揭曉謎底,且讓我猜上一猜公臺的妙計如何”
“可勿要讓子坤耽誤了讓我等上路的時辰才好。”
陳宮淡然地答了一句,并不認為李基在一時三刻就能猜出自己苦思一夜得來的妙計。
“試上一試,權當娛樂……”
李基一邊答了一句,一邊將自己置于陳宮的位置思索了起來,略加停頓后,緩緩地開口分析了起來。
“縱觀當今天下,能讓呂布東山再起,又能暫時避過漢軍威脅的去向可不多了,無非便是四處幽州、并州、涼州以及西域都護府罷了。”
“并州對于曹操而言是舉足輕重的養馬地,怕是何種要求都不足以讓曹操割讓或借出,且與司隸僅有一河相隔,縱使此處是呂布故土所在,卻還是不太妥當。”
“取幽州有些遠了,并且白馬將軍也非易與之輩……”
“至于西涼以及西域都護府卻是無須考慮,過于苦寒貧瘠,難作霸業根基不說,重要的是呂布就連洛陽都回不去,更別說前往涼州與西域都護府了。”
聽著李基那不急不緩的分析,陳宮表面平靜,心里卻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這一通分析,與陳宮所慮的相差無幾,寥寥數語簡短了些,但已然把種種利弊關鍵都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