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檀這么說,樸永鑫已經徹底慌了,沒等兵丁上前拖他,他立刻叩首哭訴道。
“王爺,草民冤枉,樸家冤枉啊!”
“王爺明察,草民真是冤枉的啊!”
這兩聲哭喊真可謂是聲淚俱下,演技精湛。
若不是朱檀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怕是真以為他是冤枉的了。
實際上,樸永鑫是真的慌了。
他之所以從山寨上下來主動投案,目的就是拖延時間,讓山寨內的樸家族人趕緊撤離。
可現在都不到一天,他見了魯王之后根本連話都沒怎么說,被稀里糊涂按著畫押了兩次,然后就要帶下去了?
而且看魯王的意思,好像從最一開始就沒打算從他口中知道什么情報,自己家族的那些事,人家好像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他根本就拖延不了時間,如果魯王的人真按照他之前的路線反推過去,怕是用不了幾天就能找到山寨。
一旦山寨被找到,那后果……
朱檀此時淡淡的看著樸永鑫,一句話都沒說,面色平靜。
這人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還能說出什么來?
此時,兩個兵丁已經上前,粗暴的拉住樸永鑫的手臂,便要往下面拖。
樸永鑫是真急了,語氣急促的喊道:“王爺開恩!樸家對國朝有功啊!”
“王爺!!”
朱檀始終沒說話,就這么看著樸永鑫被拖了下去,想著這人是不是在此等關頭會說出什么重要信息來。
可他失望了,樸永鑫并未說出樸家在朝廷里的關系。
朱檀此時長長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馬和,笑著道:“去,問清楚。”
“本王要知道樸家上面都有什么人護著,和朝中的誰有來往。”
“人別折騰死了,后面還要帶京師去。”
馬和聞言,心中微動,隨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奴婢遵命。”
“哦,對了。”
朱檀伸手扣了扣耳朵,又問道:“咱們的人下去了嗎?”
“回殿下,已經下去了。”
馬和恭敬道:“發現這人之后,四百將士便已散出去,往此人來時的路尋。”
“嗯。”朱檀點點頭,笑道:“有了消息立刻告知本王。”
“還有,樸家的產業要清點清楚,告訴孫俊楚,安撫那些無辜被殺的百姓家事他如果辦不好,那本王就親自辦。”
“是。”
朱檀擺了擺手,馬和躬身下去了,下去的時候,眸中那種純凈的殺氣不斷閃爍。
朱檀則靠在軟塌上,想著之后可能發生的事,雙目微瞇,輕聲冷笑。
樸永鑫,樸家,他們以為自己的小算盤能瞞得過他朱檀,那是太高看自己了。
昨夜朱檀直接去了樸家,泉州都司的人也在刺殺之事出現之后第一時間封了樸家所有的莊園。
他樸永鑫一個鄉紳能跑哪去?
且今日這人忽然出現,卻根本不見他的妻小,那人去哪了?難道秘密殺掉在深山老林里挖坑埋了?這顯然不現實。
故此朱檀早已有令,如果發現樸永鑫且未發現其妻小的話,那麾下的軍將立刻就向后搜捕。
不說這些問題,單說泉州城內。
樸家在泉州繁衍百年,又是首富,富可敵國,可樸家在泉州的人卻不多,昨夜被找到的大多都是樸家的旁支,連一個直系親屬都沒有。
這不是糊弄傻子嗎?
朱檀雖并未在泉州城轉悠,但這些消息傳入他耳中,他還是能清晰的判斷出局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