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也太摳了!”
幾日后,澎湖主島,城內。
朱檀坐在剛剛修繕完畢的一個院落中,看著手中剛送來的圣旨,朝面前的湯和抱怨道。
“修建港口,修繕城池,開墾土地,建造軍艦,老爺子居然一毛都不拔!”
“大哥居然給我來信,讓我想辦法幫他搞錢!”
朱檀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心里極惡心,卻又說不出來。
他這才從福建樸家弄來千萬兩白銀,太子朱標也才說了讓他自己留著,可現在算怎么回事啊。
湯和就坐在朱檀對面,聞言只是抿嘴輕笑,什么都沒說。
他跟著老爺子征戰了半輩子,如何不了解老爺子的為人。
魯王朱檀不做賠本的買賣,老爺子又怎么會做,這是明顯地先給你一個甜棗,再想辦法拿回去一筐的套路。
關鍵是朱檀還鉆進來了,現在騎虎難下。
“岳丈,這咋辦?”
朱檀將圣旨放在一旁的桌上,攤手苦笑道:“要想開發整個澎湖主島,要花一座銀山!”
“而且這也不是我的封地,我花哪門子錢啊。”
“殿下,陛下沒說讓您拿錢。”
“可我大哥來信說了啊!”朱檀想哭:“讓我幫他想辦法。”
“太子殿下也沒直接下旨。”
“是沒下旨,可要等到下旨就晚了。”
朱檀知道湯和是啥意思,先裝傻充愣,后邊兒再說。
可朱檀匯聚天下銀錢,可收攏的銀錢大多都在京師,太子大哥說讓他想辦法幫著弄銀子,他敢說不同意?
高興的時候是大哥,人家不高興了,那就是太子了。
眼看朱檀愁眉苦臉,湯和卻輕輕一笑,道:“殿下和老臣說這些,不過是抱怨幾句,你應已有對策了吧?”
朱檀苦著臉,輕輕點頭。
對策他是有,不過這卻是讓他忍痛割肉的對策,他是真不想干。
朱檀現在穩定來錢的路只有商行,日進斗金,基本壟斷了整個大明的精鹽售賣,就是座取之不盡的金山。
朱標特意寫信過來讓他幫著搞錢,這背后的意思太明顯了。
這取之不盡的金山抓在朱檀這個皇子手里,平常的時候他多賺點,老爺子和太子都不當回事,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現在太子要用錢,那他就要懂點兒事,別等朱標真的下了太子諭旨,那就是國事,不是家事了。
“岳丈,這是要割我的肉啊。”
朱檀心疼的看著湯和,欲哭無淚的道:“我感覺自己掉坑里了,有苦難言啊。”
湯和聞言,只是笑笑,卻沒說話,且對朱檀的話嗤之以鼻。
什么掉坑里了,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把商行弄得那么大,幾乎遍布整個大明,不就是明擺著饞太子的嗎?
太子朱標算是重情義的了,始終都沒打朱檀商行的主意,若換了其他人,這幕后的東家怕早就換人了。
當然,有些話湯和是不能明說的,即便他早就看出了朱檀的陽謀。
朱檀這么做,就是想讓朱標入局,最好能做他商行的大東家,那以后他做什么事,就都名正言順了。
大明儲君是商行的老板,天下誰還敢多說一句?
只要朱檀保持好和朱標的關系,那在這天下就隨便他朱檀折騰。
朱標始終沒上套,自己也是看穿了這點,一直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