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同前往那座‘清寧宮’吧。”
朱佑樘將手中的墨汁吹得干干凈凈,然后將畫卷一收,道:“這唐胤是今年的狀元,自然不能提前封賞,待考完之后,不管他中不中,都會有重賞。”
朱檀替唐伯虎討了皇上的歡心,跟著朱佑樘進了清寧宮,卻見戴義抱著一疊奏章走了進來。
朱佑樘望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章,饒是他是個勤奮好學的人,也有些頭疼。
戴義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先一步道:“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交由司禮監處理!”
司禮監有批紅權,相當于大明皇上的私人秘書,并沒有人們所想的那樣,擁有很高的權限。
因為執筆的太監,只有在奏章上才能決定是贊成還是反對。
而在另外一方,則是由內閣來掌控,也可以看作是另外一個秘書,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平衡。
戴義一聽到這話,差點沒將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他才剛剛從內閣出來,就被皇帝叫回來了,這不是應了嘛!
清寧宮,也是一片喜慶。
明日便是周氏大壽之日,太監和宮人將整個清寧宮都裝飾的喜氣洋洋。
邵太妃、張皇后等人幾乎都到齊了,朱佑樘一來,整個皇宮里的氣氛就好了許多。
周氏對著朱佑樘招了招手,道:“陛下,您看著辦吧,陛下一向勤儉,我也不想太過奢侈。”
朱佑樘對著周氏和邵太妃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后道:“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也沒多少銀子,大部分都是建昌侯出的!”
朱檀哈哈一笑,道:“太后娘娘,皇上特意為你預備了一份大禮,還請太后看一看。”
朱檀幫助朱佑樘在桌上鋪開了一幅唐伯虎的字畫,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不僅周氏愣住了,就連邵氏和張皇后也愣住了。
周氏將這幅畫拿在手中,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和朱佑樘有什么過節,她又怎么會不清楚?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朱佑樘的生母紀氏之故,而朱見深又只喜歡她一個人,所以,她的話語權并不大,到了后來,連朱佑樘的命都保不住了!
如今看到朱佑樘送來的一副字畫,她心里的怨氣也消了不少,感激的說道:“陛下真是孝順,真是太貼心了。”
一旁的朱檀插嘴道:“廢話,不然也不會被稱為明孝宗!”
整個皇宮一下子安靜下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包括周氏。
張皇后幾乎要站起來,一腳踢開自己的寶貝哥哥。
倒是朱佑樘,呵呵一聲,說道:“建昌侯以后可得好好學習,這可是早早就把我的尊號都定好了!明孝宗,很好,很好,很對我的胃口,我答應你!”
張皇后沒好氣地道:“二郎神,你不要胡說八道。”
朱檀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下了一個大錯。
朱佑樘去世后,明孝宗就被追封了,現在還在世的人,是絕對不能這樣稱呼的。
還好朱佑樘護著他,一笑而過,不然的話,怕是要被斬首了。
朱佑樘倒是不介意,只是覺得“孝”字挺好的,于是,他伸出手,拍了拍唐棠的肩膀。“也不是,你也不用這么緊張,跟太后娘娘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朱檀訕訕地一笑,把唐伯虎的故事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