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由沈瓊蓮扶著,大搖大擺地走到朱佑樘夫妻面前,說要親手為張鶴齡守孝。
這件事情還是要朱檀來處理的,朱佑樘和他的夫人互相看了看,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再三保證一定要找到兇手為張鶴齡復仇。
朱檀也是假惺惺的哭了起來,總之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張鶴齡,恨透了這個人,殺了更好,還能為自己頂罪。
沈瓊蓮,在楚鮮的眼里,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也隨著她一起出了宮。
是的,她只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朱檀之所以喜歡沈瓊蓮,是因為沈瓊蓮長得漂亮,是她的夢中情人,抱著她睡,她也會覺得舒服。
朱檀不回家,卻是徑直往壽寧候府走去。
只見那座巨大的宅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隱隱還有裊裊炊煙升起,顯然是順天殿、五軍都督府和刑部司的人沒有離開。
就算查不出什么來,他也要做做樣子,讓朱佑樘不高興。
張懋與朱檀一見面,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朱檀一抱拳。
“建昌侯節哀順變,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只管說一聲,至于元瑛闖下的禍,我自會向建昌侯討回公道。”
朱檀知道此時已經不是去追究自己被踢的時候,張鶴齡的死亡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去計較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國公大人,我兄長的府邸里或許還有什么,還需要軍士幫忙尋找,還有,將這座府邸打掃干凈!”
朱檀接著和刑部和順天司的人聊了幾句,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做什么,兩個司一定會全力查案,將兇手緝拿歸案。
朱檀并不想將霸州的人一網打盡,以免牽連到張鶴齡的死亡之中。
張威等人連忙在這里布置了一個靈棚,擺上了一座祠堂,還買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將張鶴齡一家人安葬在這里。
朱檀是他的哥哥,他不能離開,日子便在忙碌中度過。
快到黃昏時分,張家人和朝廷里的官員們紛紛登門慰問,朱檀都要親自去迎接。
張鶴齡是皇帝的親叔叔,他的一生中,無論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做過多少令人痛恨的事情,只要他一死,一切就都結束了。
甚至,就連原本和張家人有些矛盾的周氏兩個‘邵喜’,也是紛紛前來慰問,只是,他們是否愿意看到張家人的笑話,完全可以自行判斷。
明日就要參加會試的王華與王守仁也都前來悼念,他們都知道張鶴齡是為了朱檀而死,所以他們的決定很有趣。
王華沒有說話,王守仁一邊上著香,一邊對著朱檀輕聲道:“兄長,節哀順變,兄長教導我要做到這一步,這是兄長應該做的。”
朱檀一怔,旋即意識到王家父子這是在安慰自己,不會亂說。
朱檀不由暗忖這是一個有教養的人!每一句話,他都會含糊不清的解釋一下,不過這也讓他松了口氣。
朱佑樘和皇后對他的好感度,怕是要直線下降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張威去給朱檀送葬,他的眼淚里,分明帶著一絲笑意,止都止不住。
“二少爺,我在宅子后面發現了一個地下室,那個地下室里,有三十七個西瓜,價值三十六萬兩銀子,還有一些金銀首飾,還有一疊寶幣,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二十多萬兩銀子,至于地契和商鋪的合同,我只看到了一些,估計都被火燒了,剩下的,也就是兩萬多兩銀子。”
朱檀在心里算了算,張鶴齡家里的家底應該也就這么點,僅此而已。
“讓張老六和賈樟兩個人將這幾樣東西運到侯爵府去,到了那里,別忘了給我寫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