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檀也不難為他們,與郭寧知會之后,便去了刑部,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彭韶。
彭韶雖然已有六七十的年紀,但他的胡須卻是花白的。
他常年在外執行刑罰,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即便是坐下,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彭韶跟張皇后一脈,自張巒那時候起,就有了芥蒂,對于張氏這個遠房親戚,更是瞧不上眼。
只可惜,國舅爺深得皇叔一家的寵愛,他也沒能把這個親戚怎么樣。
反倒是張氏一脈蒸蒸日上,張巒被冊封為昌國公,張鶴齡則是在一場災難中被滅族。
而張二國叔叔,除了建昌侯,還得到了一個真正的權力,成為了軍方的右將軍,這讓彭韶如何不高興。
所以在見到朱檀的時候,他并沒有說什么好話,而是讓朱檀立即將犯人的證詞傳給他。
然而朱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有一名刑部的官員將事情說了出來。
彭韶一聽說花昌、邵喜等人都是被毒死的,頓時怒火中燒,一只干枯的手掌狠狠一拍桌子。
“建昌侯,你敢!”
朱檀也知此時不宜與彭韶這位刑部侍郎對著干,抱拳說道:“彭先生,請你先讓他們下去吧,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彭先生詳談。”
建昌侯也不是吃素的,彭韶屏走了下人,朱檀便將鎮撫司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倒不是他要推卸責任,只是希望彭韶這位叫邢明的老人,能夠得到第一手的情報,做出可靠的評價。
彭韶性情似烈火,嫉惡如仇,卻并非無腦之輩,朱檀的話,他一開始便信以為真,只因朱檀并無此意。
楊鵬已死,弘治皇帝也將朱檀從科試中除名,朱檀如果不是瘋了,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覺得呢?”
朱檀一愣,心想自己和元芳可不一樣,難道自己就這么袖手旁觀嗎?
但彭韶這么做,也是為了讓他有面子,有機會開口,當下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彭韶對朱檀的這番話表示認同,老人撫須。
“如今,華昶已死,邵喜已亡,這場科場案,恐怕無法再進行了,雖對一些人有利,但我要讓他們明白,這件案子,依舊可以進行。”
朱檀有些不解,說道:“彭先生,此次秋闈之事,華昶、邵喜皆是極為重要之人,如今他們都走了,還如何審訊?從哪里開始?也好請彭公子指點一二。”
彭韶冷笑道:“楊鵬巫蠱一事,建昌侯就先處理好了!至于科場科的事,建昌侯就不必管了,把建昌侯給我帶下去。”
這老家伙,還真是冥頑不靈!
朱檀被彭韶趕了出來,心中一動,轉過身來,找到了丁哲、王玨、孔琦這三個被他救下的人,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們,讓他們盡快從刑部那邊傳來消息。
這三名刑部的中級官員可沒有忘了朱檀對他們的救命之恩,再加上朱檀殺了楊鵬,讓他們出了一口惡氣,所以都答應替朱檀看著。
朱檀離開了刑堂,正要回到鎮撫司,卻是被英國公府的管事攔住了。
客客氣氣的告訴英國公,一定要見朱檀。
朱檀猜想,張懋此時邀自己前往,應該是為誰說情,只是不知張懋所求之人,是否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