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主薄,你的木柴太高了,你要不要把樵夫的模樣說清楚?
那殺手叫橫眉,公子仔細想想,這名字叫什么來著?”
楊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還真聽出來了。
“你是說,許主薄在三百枚馬蹄金中,只出了一次力,而這三百枚黃金,卻是要給誰?”
“當然!但不知為何,許主薄就被殺了。
我向阿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許主薄家族的墓地,是徐里正的領地,距離農夫發現馬蹄金的地點,只有數百丈之遙。
很明顯,運送貨物的地方被人無意中發現,許主薄與殺手的布置被破壞,徐里正被卷入其中,這是一場偶然。”
“你是如何確定馬蹄金在哪里的?”楊忠不解道。
“這么多黃金,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很難挪開。
你也看見了,許主薄買來的貢品中,有一錠黃金,如果我們在黃金錠中加入一些泥土和石塊,點燃之后,黃金就會變成巖石!”
楊忠越說越激動,雖然他對自己的理論一竅不通,但朱檀卻是說的很有道理。
想來也是,一定是這樣。
“這么說來,馬蹄金被當場挪走,葬在許主薄家族的墓前?”
“主上高見。”朱檀毫不掩飾的恭維道。
楊忠皺眉道:“刨別人的墳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武昌府正在調查許主薄一案,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也會受到牽連。”
朱檀也非常好奇,他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當下道:“小的與邢捕頭等人一起動手,公子不知,公子也不知。”
楊忠對朱檀的態度很是滿意,也認為朱檀的行事風格很是討人喜歡。
邢捕頭他們并不清楚,自己深夜外出打工,其實就是為了掘墓。
等到了地方,朱檀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所有人都呆住了。
“朱檀,你這樣做,就是掘墓生子,也不會有什么后果。”邢捕頭直接拒絕。
朱檀將燈籠吊在樹枝上,拿著鏟子說道:“十有八九是一座假墓,沒什么危險,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發財也不奇怪。”
見朱檀已有動作,又有油水可撈,有一些捕頭摩拳擦掌。
邢捕頭不情不愿地說道,最終,其他幾人也跟著做起了“摸金校尉”。
“是新土。”他指了指地上的泥土。
捕快拿起鐵鍬,以他的閱歷,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這是一座新挖出來的墳墓,里面肯定有貓膩。
他們動作很迅速,土堆都被推平了,下面沒有腐爛的棺木。
“好東西,好東西!”
一個衙役掀開泥土,只見地上有一團黃色的東西。
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再一次挖開,挖出了三個馬蹄。
一塊一塊的金子,每一塊都有一塊,每一塊都有一塊。
阿毛不耐煩的撿起地上的馬蹄,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然后一口吞了下去,金色的碎片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齒痕。
邢捕頭見多識廣,不為錢財所動,沉聲道:“這些都是證據,都是偷來的,能不能保住性命,都給我上!”
一言,就像一盆冰水當頭潑下,讓朱檀等人目瞪口呆,明白了邢捕頭的意思。
徐元全家就是靠著那批黃金,才被關進了武昌府監獄。
王爺被人刺殺,許主薄被殺,這些人誰還會去搶?
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除了馬蹄金之外,他們還發現了很多東西。
“邢頭,那馬蹄金,我們就不要了,那些東西,應該不是證據,而是偷來的。”
第一個挖出馬蹄金的人,雙眼通紅的看著地面上的東西。
手中的鏟子,一次一次的握緊,一次又一次的松開。